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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希裡倒是十分鎮定:“放心,只是藥力開始代謝,難免有些不舒服,熬過去就好了。”
他回過身,不再看她:“距離他醒來還要幾個小時,你大可考慮一下,是否要配合我,重新扶持一位儲君。”
他轉身出了牢門,很快變傳來鐵鎖落下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響。
柯依達看著他遠去背影,想起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位索羅少爺時候的情形,年少華美卻又深不可測的侯爵少爺,曾經一同並肩戰鬥開拓帝國曆史的戰友,在歷經無數戰火的洗練與權力的角逐後,終於站到了她的對立面。
她垂下眼瞼,深深地嘆了口氣。
身邊的亞伯特開始睡得不大安穩,時常輾轉,急促地喘息,額頭與背脊冒出細密的冷汗。
柯依達看了許久,緩緩伸出手臂,扳過他的身體,將他攬到自己的懷中。
她整個人沉靜下來,彷彿是感受到懷中的安定和暖的氣息,這年輕人的氣息似乎一時變得平緩起來。
柯依達看著他的睡顏,一時間彷彿時光流轉,恍若回到那年戰火紛飛的哈得堡,她抱著剛剛出世的嬰兒輕聲細語地哄他入睡。
心底堅不可摧的地方無聲塌陷,她輕緩拍著他的背脊,輕輕吟起久違的安眠曲。
這一刻,這地牢裡沒有帝國的公主,也沒有神鷹軍年輕的新銳,只有母親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安瑟斯衝進皇帝的寢宮時,火勢已經從行宮西南邊角蔓延到寢宮前面的庭院。
寢殿裡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別找了,父皇不在這裡。”
正惶惑間,身後卻傳來洋洋的聲線,他回頭看時,米亥魯正姿勢慵懶地靠在寢殿的柱子上,雙手抄起在胸前,表情懶散,漫不經心。
安瑟斯眼瞳一緊,手裡已按在佩劍之上:“你將父皇如何了?”
“放心,父皇只是晚飯後去了後山的溫泉,這火一時還燒不到那裡去。”米亥魯輕笑道,“倒是你,安瑟斯哥哥,尊敬的皇儲殿下,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安危吧。”
他話音未落,半空裡已有數十枚暗器從四面八方襲來,直逼他的要害。
“殿下小心!”
凱伊一聲驚呼尚未落地,安瑟斯已經縱身躍起,身形展動騰挪,避開兇刃,周遭已然殺出近百名黑衣死士,刀劍出鞘,將他二人團團圍在中心。
“看樣子,你是特地在此等我。”安瑟斯深吸了口氣,整個人卻已經鎮定下來,環顧四周,冷笑一聲,“看來海因希裡·索羅公爵,還真是喜歡暗算別人!”
“沒辦法,安瑟斯哥哥武勳卓著,手握一軍兵權,我若是要與你爭鋒,只能動別的腦筋了。”米亥魯毫無愧意,“今天你死在這裡,就當是護駕心切,反而不幸葬身火海,這樣我也好向父皇交代。”
先是在行宮之中縱火,誘使他匆忙闖進寢宮,同時在寢殿周圍設伏,佈下死士殺手,要取他的性命,這樣他安瑟斯死於非命,一場大火燒過,也只當是他這位新晉的皇太子殿下時運不濟葬身火海。
而僅剩了一位的男嗣的皇帝陛下,即便有所懷疑,也再無其他的選擇。
米亥魯作為帝國僅存的一位皇子,順利成章,便可成為帝國下一位的儲君。
果然是一條好計!
安瑟斯在心中冷笑。
自“維斯特動亂”以來,他便知道自己這位異母弟弟早已將自己視為眼中釘,只是一直隱忍著沒有表露而已,如今終於徹底撕破了臉。
他垂下眼瞼,摩挲著佩劍的手柄,目光在雪亮的劍身上一寸寸掠過:“米亥魯,你打的確是好算盤,只是,你怎知道,今天敗在這裡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呢?”
他說話間,眸中猛地暴出寒光,身形躍起,劍走龍蛇,炫目的銀光殺氣四溢,電光火石之間,一片血光飛濺。
這一夜亞伯特一直在做夢,起先是烈火焚燒的一般灼熱,而後彷彿有人將他輕攬入懷。清冽的氣息充斥了周遭,卻並不覺得冷,只覺得平和煦暖,如同母親的懷抱。
彷彿很多年裡面的夢境,有素衣白裳的女子懷抱著嬰兒輕吟著童謠哄他入睡。
他驀然警醒的睜開眼,昏暗的地牢,一洞青燈如豆,搖曳著映入眼底。
身體還殘存著痠麻的感覺,意識一時半刻也還有些模糊,他反應了半晌,待意識漸次清明,驀地驚覺正躺在一個柔軟的懷抱之中,而裹著深藍色斗篷的女子靠著牆角盤膝而坐,合眸養神,神態安然。
他彷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