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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寧聽著這聲音,來來回回翻了幾個身,更加睡不著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前院,徐硯也沒睡下,拿著刻刀正一點點削木頭。在屋裡伺候的齊圳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每看一回,嘴角都止不住微抽。
三爺手裡的木頭從方的被削成圓的,再從圓的削成方的,從巴掌大削到只有琉璃珠子大小,又成圓的了。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給那戰船模型配個炮彈?
初寧受驚,將養三日便見好了。這三日徐硯每天都會來探望他,但也只是跟她說上兩句話,就匆匆離開,似乎很忙。
她從齊圳口中打探到,中秋那天的事情與倭寇相關,她就全當徐硯是忙這些事去了。
而當晚的襲擊,魏家畫舫也受到牽連,傷了些家僕,魏老太太受驚嚇躺在床上三天都沒起來。
魏大老爺想到那天晚上見到徐硯,讓人暗中給初寧送了信,是想讓她到府裡探望老人。
經歷了前些年的變故,初寧也有了顆玲瓏心,知道大舅舅是好意。外祖母病著,她又住得近,不可不到跟前探望伺候,傳出於她名聲也不好。
初寧就讓汐楠把這事告訴齊圳,讓他轉告徐硯,自己到魏家住幾天,當即就出了門。
徐硯得知的時候,是下意識站起身,第一想法是要去魏家看看。片刻過後,他又重新坐下,跟齊圳說:“以我的名義,送些滋補的藥材去給老太太,再請先前給姑娘看病的朗中一同前去,當著魏家人的面給姑娘把脈。至於魏家老太太願不願意讓那朗中順帶望診,就由她。”
齊圳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轉身去辦。
三爺這是讓魏家人不能怠慢姑娘,也是昭告所有人,姑娘是帶病去給老人家侍疾,樣樣都為姑娘考慮好了。
不想魏老太太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初寧在魏家一呆也是半個月。其間徐硯去了三回,見她精神不錯,正和魏家姑娘坐在廡廊下輕聲細語的說話,沒有一點拘謹的樣子,他也就放下心來。又投入精力在新造的戰船上,跟著吳沐川離開杭州有近五日。
在徐硯要回來前一天,初寧得到齊圳送回來的準信,見外祖母已經和平時一樣恢復精神,她就跟魏家長輩請辭。
魏大老爺倒想她再多住幾天,這些日子她在老太太跟前溫順恭婉,老人臉色再難看,她都笑著。實在是讓他心疼又憐惜。
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大姐的血脈,老太太怎麼能因為當年那些事,強加於她身上。
所以魏大老爺便想留她在長房再住幾天,想讓妻子好好給小姑娘補身子。在外頭住著,又是跟了個忙碌的徐硯,再是世叔,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初寧心裡卻都惦記著她的徐三叔,她功成身退,從魏老太太這裡得到好名聲,就算是等價的交換了。她沒覺得委屈,不用大舅舅的內疚和補償。
小姑娘帶著來時的一個箱籠,不動聲色又回到無名居。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她到底是重重鬆口氣,想到那句金窩銀窩都不及自己的狗窩。現在一想可不是就這樣。
雖然是借住無名居,但這於她來說就是家了。
最主要的是,自從被任家二姑娘算計之後,她對不熟悉的男子,特別是表哥一類的都有極深的防備。
魏家光表哥就八個,除去三個成親的,還有五個正是少年時。每回聽到他們來給老太太請安,她都恨不得避到樑上去,任誰也看不見她,就怕再引起誤會。絕對的敬而遠之。
於是她在魏家的表哥眼中,就成了孤傲的性子,輕易不屑和他們說話,也就和她不親近。
初寧回到自己的‘狗窩’,高高興興地換過衣裳,準備吩咐廚房明日做徐硯愛吃的菜色。徐三叔每回出門回來都滿臉倦色,而且在海邊風吹日曬的,相當辛苦,怎麼著也要補回來。
綠裳就站在她跟前聽著報菜名,一般不到後宅的啞伯尋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人都熟悉的一個小廝。
“——四順?!”
綠裳看到跪在小姑娘跟前的人,驚得去揉眼晴,都以為眼花了。
遠在京城的四順怎麼會到杭州來了?
初寧也驚得坐不住,站起來緊張地問:“難道是家裡有什麼不好?”
四順見自己把人嚇著,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沒有不好,小的是跟著大少爺來的。”
此話又把初寧嚇得不輕。
什麼叫跟著大少爺來的?!
汐楠簡直要被他急死,去拽了他袖子一把:“你不要斷句,一連串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