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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叔,我不想嫁人!”
徐硯錯愕,還沒再細想她的話,小姑娘已經衝到他跟前,直接就跪倒:“我不要嫁人,我害怕!我害怕遇上陳夫人那樣的婆母,徐三叔,不要讓我嫁人好不好,我。。。。。。我自己賺銀子,自己養自己!”
初寧說著雙手去揪住他的袍子,抓出深深的幾道皺褶來。
她垂著頭,雙肩垮著,身子輕輕發顫。
不知道是太過激動,還是忐忑害怕。
徐硯心頭被她那句我害怕狠狠紮了一下。
他一直以為陳家的事退親就過去了,結果今天小姑娘和他說害怕,甚至害怕到說不要嫁人。
“卿卿。。。。。。”徐硯心驚又心疼,伸手要去把她拉起來。結果她就扒住他的袍子不放,額頭貼在他膝蓋上,“徐三叔,我不要嫁人。。。。。。”
已經帶了哭腔。
她是真的抗拒又害怕。不管是陳夫人看她的眼神,還是任氏任夫人的目光,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每回想起來都如一根針紮在身上,就她血肉骨縫間遊走。
拔除不去!
“卿卿,先起來,地上涼。”徐硯彎腰去架她胳膊,她在拼命搖頭,“您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竟然是首迴向他撒潑。
她哀哀地想。即便徐三叔覺得自己不知好歹,覺得自己像塊狗皮膏藥,他不應下,她就不起來。
這麼想著,淚盈於睫。
下刻她卻發現自己被人硬生生給拉了起來,搭在腰間的胳膊十分有力度,不容她反抗。
她在驚惶中抬頭,發現徐三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她像只小雞一樣被他提起來。靠在他身前,似依偎似被圈在他懷裡。
“卿卿,你若不想嫁人,不嫁又如何。。。。。。我總能養得起你的。”
他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聽著有些壓抑。
初寧淚眼婆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出神看他,那樣子帶著幾分傻氣。
徐硯圈著她纖細的腰,眸光晦暗,情緒洶湧。
她說不想嫁人,有那麼一瞬,他居然是高興,還十分自私地應下她荒謬的要求。甚至對傷害過她的陳夫人和任家人都少了些怨恨。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那麼一個心思陰暗的人。
他喜愛她,喜歡到可以不擇手段,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徐硯再也壓制不住心裡住著的那頭名為卑劣的兇獸,放任它衝出牢籠,讓它凌駕在他所學過的禮義廉恥之上,肆無忌憚!
“卿卿不想嫁便不嫁。”除了我,你也別想嫁別人了!
到底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徐硯沒把凌厲的話說出來,圈著她腰的手臂卻越來越用力,是他不甘的霸道。
初寧終於聽清楚他在耳邊的話,對自己的自投羅網還毫無所察,反倒鼻子一酸,揪住他的衣襟感激得半晌無言。
徐三叔怎麼會答應她這種無理取鬧,他要怎麼跟爹爹交待?
初寧又喜又憂,眼角被人用指尖輕輕撫過。
她再抬頭,是徐硯抿著唇,用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水汽,嚴肅又溫柔。
“我會和你爹爹說,你什麼都不要擔心。”
“好。”
小姑娘乖巧地點頭。她全心的信賴與依賴,徐硯對自己更加不齒,可他放不開手了。
初寧倒沒真哭出來,眼晴鼻頭卻紅紅的。徐硯還是叫綠裳去打水,把她按坐在椅子裡,親自絞帕子給她淨臉,細心、寵溺。
初寧其間幾回抬頭,都看到他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幽深的黑眸裡彷彿有什麼在跳動,像火一樣帶著溫度,眸光似乎都灼熱起來,讓她不敢多看。
三叔父為什麼這樣看她,還是因為自己給添麻煩了嗎?
她不安,無意識地咬唇,沒看到徐硯把帕子往銅盆裡一丟,手指就按在她嬌嫩的唇上。
他指尖微微有些粗糲,輕輕抵開她的嘴:“什麼時候沾的毛病,不疼嗎?”
略帶責怪的聲音響起,初寧回神。他正彎腰前傾身子看她的唇,臉就與她的貼得十分近,初寧被眼前放大的俊顏嚇一跳。
她猛地往後退,結果一頭撞到官帽椅的椅背,疼得直抽氣。
徐硯也沒想到她那麼大反應,等看到她捂著腦袋,卻沒忍住低低笑出聲。
她怎麼一驚一詐的,不就是靠得近一點,兩人再親近的時候都有。
初寧捂頭著,見他居然幸災樂禍的笑,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