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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地告訴她:“是讓他逃走了,但他被人一劍穿胸,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你以為朕為什麼沒有當場抓住他?是因為朕要追蹤到他的巢穴,把他所有的同黨一網打盡!最遲明晨就會有訊息傳來,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我以為這一番刺激下,密姬會發瘋,或者像上次在監房見到她那樣出言不遜,可她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就那樣直愣愣地坐在地上發呆。
皇上樓住我的腰說:“走吧,很晚了,你早該歇下了,要不是那何氏堅持要見你,朕又看她傷重待死,也不會害你跑這一趟,都是朕考慮不周,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別擔心,我好得很,孩子也很好。”我藉著他的臂力站了起來,這一路顛來簸去,也著實累了,他不問還好,我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審案上,他一問,覺得腳也麻,腰也酸了。
密姬突然撲過來,嚇得隨侍在側的淮陽郡王一把抓住她,厲聲喝問:“你想幹什麼〃”
密姬也不掙扎,由得身材高大的淮陽郡王像老鷹捉小雞一群把她提著,只顧向我們打聽:“皇上說的何氏是哪個何氏?”
我很樂意告訴她:“就是何素馨,你家王爺的新寵。”
她立刻興趣倍增,先前的感傷、呆滯全不見了,帶著幾分急切問:“何素馨也受傷了?她裝死出去後,是不是一直跟王爺在一起?”
“原來你也知道她是裝死”,何素馨在宗入府的最後幾日,是作為病號單獨關押,而後又作為“死屍”抬出去的,我還以為成功地瞞過了她們呢,想不到……
餘光所及處,淮陽郡王偷偷檫了一把冷汗,密姬譏誚地笑了笑說:“不過捱了幾鞭子,那有那麼容易就死,牢房裡的這些把戲我有什麼不清楚的。”
我也笑著回道:“是啊,你們成都王府裡,聽說不僅有地牢,還有地下演武堂?”
密姬不答,重新把話題轉到何素馨身上:“她是怎麼受傷的?”
我飛快地組織語言,說謊也是要天分的,天分不夠就要小心措辭:“呃,為救她未婚夫。”
密姬睜大眼睛,我“好心”為她釋疑:“簡單地說,她未婚夫想帶地回鄉,你家王爺捨不得美人,不惜拔劍相向,最後兩敗俱傷。”
密姬氣得直罵:“那個賤人!平時在府裡裝得多老實啊,一副楚楚可憐的賤樣,王爺一出事,就把野男人引來了。”
我不客氣地提醒她:“你家王爺才是野男人吧,那連她三媒六聘的未婚夫,是你家王爺搶佔人妻。”
密姬不接受這樣的指責,振振有詞地說:“她既然已經做了王爺的妾侍,王爺就是她的夫,她的天,別的男人都是野男人。”
不想再跟她繼續“野男人”的討論,反正最重要的訊息我們已經問出來了,我一面拉著皇上往外走,一面吩咐淮陽郡王:“送她回監房去吧,這兩天要格外著緊些。小心狗急跳牆。”
密姬依然在後面追著問:“何素馨是不是快死了?”聲音裡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給人的感覺,她對選一點的關心程度甚至超過了自身的安危。
不知為什麼,我不想對她說實話,不想看她聽到何素謦死訊時的得意眼神,故而沒有回答她。
儘管如此,心裡還是泛起了徹骨的涼意:女人之間的爭寵,能帶來這麼深切的恨嗎?何素馨臨死念念不忘的是如何利用我的手對付密姬;密姬也一樣,不問自己會落到什麼下場,只問何素馨有沒有死。
難怪後言之中總是那麼血腥,女人之間的爭寵,能展示出人性中最殘忍最黑暗的一面。
夜風遞來子時的更鼓,月隱星沉,天地俱寂,我抱緊自己的手臂縮在車廂一角,皇上在車門邊不知跟淮陽郡王交代什麼,過了好一會才上來。
“晚上有點涼,把這個穿上。”他手裡抖開一件月牙白的披風,把我連人帶衣攬在懷裡。
我靠在他肩上嗡聲嗡氣地說:“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問。
“什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密姬啊,她不是有個三歲的兒子嗎?過去十幾天地一直想見我,我還以為是為她兒子求情呢。”現在才悟到,多半是想告密,告訴我何素馨是裝死的,要我別放過她。
皇上撫著我的臉頰,輕輕拍了拍說:“她又不傻,既是舉家下獄,要放一起放,要殺一起殺,沒有單放哪一個的道理,求也是白求。
不管她了,你先閉上眼睛眯一會,睡著了也沒關係,等下我抱你回寢殿。”
一晚上經歷了那麼多事,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