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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寶暄自小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人雖懶但心善,且膽子小,從小連只老鼠都沒有打死過,更不要說欺負人了。他在西疆服了三年兵役回來,正趕上華寶暄被打昏迷不醒。家裡母親和嫂嫂正嚇得六神無主,對方還說是寶暄要欺凌人家姑娘,她是為了自保才打的他。那對兄妹紅口白牙連個證人和證據都沒有,他侄兒頭上一個血窟窿生死不明。後來,他打聽到,謝遠山在書院和寶暄有過不睦,他懷疑是兄妹二人聯手害他侄兒,便將兩人告到了州府,直到謝以禪認罪被關到了牢裡。
寶暄始終昏迷,他四處請名醫,日日用參湯吊著,湯藥喂著,原以為活不過來了,或許是老天開眼,前幾日,寶暄終於醒了。母親和嫂嫂喜極而泣,囑咐他派人去撤了訴狀,說是為寶暄積福。只要寶暄沒事,他也不願再追究。可是,寶暄那樣,算是醒了嗎?
※※※
君蘭舟不是第一次來華府。
華寶暄喜歡聽他的戲,有時府中設宴,也會請他來。他隨著華重錦穿廊過院,來到華府的後園子。華寶暄受傷後,一直住在後園的小樓中,園中花木繁茂、清雅怡人,很適宜休養。
大丫鬟桃枝看到他們,掀開棉簾,請他們進去。室內陳設華貴,暖香怡人,只是,總有一股淡淡的藥味縈繞其間,這是久病之人的屋子會有的味道。
“今日怎麼樣?”華重錦問桃枝。
桃枝搖搖頭:“還是老樣子,夫人送過來一隻白兔,公子很喜歡。”
君蘭舟在屋內沒看到華寶暄,正想問桃枝他在哪裡,忽見窗邊有人影。他緩步走過去,就見華寶暄正坐小杌凳上拿著一塊肉喂一隻關在竹籠裡的白兔。那隻白兔對於送到嘴邊的肉無甚興趣,頭扭來扭去,若非是關在籠裡,估計早就逃之夭夭了。
桃枝拿來一根胡蘿蔔遞過去:“公子,兔子不吃肉的,你要餵它青草、蘿蔔。”
“蘿蔔是什麼?”華寶暄好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很是新鮮。他微微抬起頭,臉頰消瘦得不成人樣,唯有一雙俊目澄澈如春水。
君蘭舟驚愣地看著華寶暄,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轉身問華重錦:“為何會這樣?寶公子連兔子愛吃蘿蔔都不曉得?”在他眼裡,華寶暄可是個人精,整個離州,就沒有他不曉得的事。
華重錦皺眉說道:“也不是什麼都忘了,他還記得我卻不記得嫂嫂,他不知道白兔吃蘿蔔,卻會哼唱戲曲,這也是我請你來的緣故,勞煩你每日過來給他唱會兒戲,我想對恢復他的記憶有利。”
君蘭舟艱難地走到華寶暄面前,問道:“寶公子,你還記得我嗎?”
華寶暄撫摸著白兔,餵給它一根胡蘿蔔,看它吃得歡,臉上露出宛若五月晴空般的笑容。他抬頭看到君蘭舟,雙目一亮:“這不是蘭舟嗎?你今日怎麼得空來了?今日不登臺唱戲嗎?”
君蘭舟一愣,繼而笑了起來,他用力攬住華寶暄的肩膀:“我今日不登臺,專門來給你唱戲。”
華重錦負手凝立,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影。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刺繡的針法,“平套、刻鱗、平金和勾金”,來自於《中國古代刺繡》一書。
第4章 鴛鴦枕
一大早,謝以禪便命紅絨和紫線將塵封了幾個月的繃架支了起來,繡小件繡品用手繃便可,繡大件繡品就要用繃架了。上好繃後,紅絨和紫線開始分線,因君蘭舟說戲服要有立體觀感,她便決定用略粗的絨線,荷瓣自紅漸粉至白,約有二十多種色澤。金線也有六種之多,便於繡出葉片的正反光影。
紫線心疼以禪病剛好就要操勞,不斷嘮叨:“小姐,你繡小件可以,這大件繡品太費心神,就不能過些時日再繡。”
紅絨將紅色絲線擺好:“君公子說新戲一月後就要在凌雲閣試演了,沒有戲服可不行,不如,小姐命趙家娘子和李扇一起來繡。”這兩位是謝府的繡娘,府中的針線活多由她們兩個來做。
紫線瞪了紅絨一眼:“三句話不離君蘭舟,你說說,你從昨夜到今早說了多少句君公子了,姑娘家家的,羞也不羞?”紅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是嫉妒我見到了君公子,要不我做回好人,下次讓你跟小姐過去。”
“誰稀罕?”紫線將針線匣端了出來,將粗細不同的繡針一一擺好,“奴婢也覺得可以讓趙家娘子和李扇過來一起繡。”
以禪靈活地穿好線,坐在繃凳上:“這可不行,人家看中的是我的繡技,讓旁人代繡豈不壞了口碑。”
以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