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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蘭貴妃和蘭妱說的後面的話他自然一個字也不信,但前面有些事情雖荒謬卻也讓他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覺。
他在不久前見過自己的師傅東明大師,師傅竟然還特意問起了阿妱,然後跟他神情溫和道,命數如此,沒亂就好。當時他覺得這話很有些古怪,但他師傅就是那種說一句留十句的性子,他不想說的,你再怎麼問也沒用,何況他也不是愛追問的性子,他們師徒早就習慣了師傅在上面說些玄之又玄的話,他就板著臉聽,聽沒聽懂就只聽著就好了。
那蘭貴妃說,她中毒之後看到了她身亡後的一些事情,太傅府被查,蘭家被抄家滅族,阿妱一家也受到牽連,被流放北疆。之後朱成禎就派人去北疆尋阿妱,將阿妱接回了京城。
而當時自己就在北疆。
現在阿妱跟他說,她夢到北疆,還夢到了在北疆時的他。
這所有的事情,讓他串起了一個荒謬的前因後果。
他是跟著東明大師長大的,哪怕天生理智,卻也不排斥因緣之說。
他的手慢慢摩挲著她的臉頰,慢慢道:“你說,那時我要比現在年輕多了,那你那時很小嗎?”
蘭妱微愣,她真沒想到他關注的重點是這個,認真想了想當時雪地裡的自己,身高不過只到他的腰間,他的手都無需抬起就可以捏自己的鼻子,不由得皺了皺鼻子,“嗯”了聲,道:“好像是不怎麼大的樣子。”
他察覺到她細微的表情,神情愈發柔和,道:“等過些日子,你身體養得好些了,就給我畫一幅畫吧,就畫你夢到的情景,我們在湖邊說話的樣子。。。。。。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模樣。”
能讓朱成禎心心念念多年不忘,定然是十分玉雪可愛的,想到這裡,他又是一陣憋悶。
***
蘭妱身體不好不便立時坐馬車回鄭府,便直接留在了北郊行宮調養著身子。
但京中還亂著,太子朱成禎和蘭貴妃等人卻是無心思長住在行宮中,沒住上幾天便依次回京了。
此時的京城和朝堂已經風起雲湧。
一邊是甘家謀反和叛國案件查審,除了這幾起大案,甘家所涉的很多舊的案件也都被翻了出來,三司和各部都忙得飛起,而且甘家和甘皇后的謀反又牽涉到了朝中不少官員,饒是承熙帝不想大動干戈,但總有人或是想表白忠心和立場,或是想趁機清除異己,彈劾告密的奏章還是像雪片一樣飛到了承熙帝的案桌上,若只是無中生有便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很多是罪證確鑿,承熙帝就是想暫且姑息都姑息不了,直氣得剛有些起色的身體又壞了許多,朝廷不可遏制的開始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清洗。
另外一件讓諸大臣每日在朝堂上都要震得皇帝腦袋疼的事就是儲君的廢立。
甘家和甘皇后謀反,甘皇后被廢,且不說甘家和甘皇后的謀逆行為太子到底有沒有參與,但他被立為太子的根本並非是基於他的才幹,而是因為他是嫡長子。現如今甘皇后犯下謀反弒君的大罪,就算他無過,他也不再是嫡長子,依大周禮制,也就不再有為大周儲君的資格。
接著便是鄭愈的立儲之議,也就是大皇子朱成祐,這是皇家史檔上記載的名字,鄭愈認祖歸宗後直接就把自己名字改成了朱成愈,這且是另話。
總之現在名正言順的嫡皇長子是鄭愈,他是元后所出有皇家史檔,先帝成緒皇帝給東明大師的親筆御書為證,沒半點可質疑的。以前大家對承熙帝追封先王妃夏氏為元后還頗有微詞,可現在夏家已經平反,元后是承熙帝的元配王妃,論出身,他的出身沒有半點可被人攻擊之處。
論才幹呢?
別開玩笑了,就是有人想找任何攻擊的點,也沒哪個大臣敢在這一點上攻擊他啊。
治國安…邦,論治國,他官至內閣次輔,內閣首輔早就是半退狀況,他去西北之前,朝廷半數朝政就已經掌在他的手上,推新政,興農耕,撤海禁,政績無數,這其中也隱隱牽扯到無數朝廷官員和商家百姓的利益。
再論安…邦,這就更沒什麼可論了,他在北疆從戎八年,征戰無數,功勳也無數,最後將威脅大週上百年的北鶻逼退關外,且黑河以及白山兩次大役讓北鶻元氣徹底大傷,至少可保北疆邊境十數年的安寧,不受北鶻侵擾,接著就是此次西北西夏和西刺聯軍連破大週三州,他率軍去西北不過數月,就奪回了失去的城池,並退西夏西刺聯軍於祁連山以北,逼兩國求和。
他若是治國安…邦不行,你行,那你上?
所以朝堂之上,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