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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而何家,欠了一兩銀子,對莊戶人家來說,有的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那麼多銀子呢。
她又道,“何叔快些回吧,保重自己的身子。”
何仁面上一僵,欠債的事兒被一個晚輩說出來,臉上掛不住,收回目光,催促元氏早些家去,那些人日日來家裡鬧,見不著人,不知會怎樣呢。
元氏也清楚,動了動唇,邊往前走往問邱生借錢,還欠著四百文,這幾日不還,又要多一百文出來,元氏操勞辛苦了一輩子,剩下的四百文,真的沒有法子了。
何家一幫人,聽說何仁得罪了賭場,個個避他們如蛇蠍,一文皆不肯借,何況是四百文。
“嬸子說笑了,家裡哪有那麼多銀子,屋頂漏雨,過些日子得修葺一番,院子的柵欄也要重新圍過,還有買糧種,處處都要銀子,我還想著,得空了,去何家坐坐,問嬸子借些錢使呢。”邱老爹聲音不高不低,聽得元氏面紅耳赤。
何家手頭並不寬裕,更別說如今何仁欠了外邊銀子,哪有錢借給外人,聽著邱生這番話,總覺得他在嘲諷自家。
路上,元氏不再提借錢一事,一行人走出村子,在岔路口分開,邱豔牽著沈芸諾,和她聊了些輕鬆的話題,沈芸諾不怎麼開口,偶爾心不在焉的應兩句,卻能讓邱豔笑上好一會兒。
杏山村外有一條小河,橋邊有洗衣服的婦人,嘴裡嘰嘰喳喳說著沈西夜裡爬牆的事兒,一群婦人,說話沒個把門的,什麼髒話葷話都往嘴裡說,邱豔瞧著沈芸諾往那邊看了眼,臉色灰白,捏捏她的手,小聲道,“阿諾別介意,她們吃飽了沒事兒做,就愛亂嚼舌根。”抬起頭,冷冷的看向河邊婦人,“你們說什麼呢,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怕咬了舌頭。”
邱豔生得唇紅齒白,沒來過村裡,婦人們不認識她,見她和沈芸諾站在一塊,難免想起和沈聰說親的邱家,眾人臉色一變,訕訕的低下了頭,沈聰做事粗暴冷絕不近人情,於沈聰而言,能打架解決的事兒萬萬不會浪費一個字,如果知道她們背後說沈芸諾的壞話,幾人沒有好果子吃。
頓時,河邊一陣沉默,邱老爹冷哼了聲,他不好和一群婦人計較,聽著那些話,心裡極不舒坦,見她們乖乖閉了嘴,才轉頭和邱豔指了指前邊。
往前走,有株杏樹,一群人坐在樹下,身旁落了一地的花生殼,說的正是沈聰和沈老頭的事兒,邱豔梗著脖子欲上前和他們說道說道,走出一步,被一雙手拉住了。
“豔姐,不用了。”
邱豔愣住,沈芸諾澄澈的眸子盛滿了無奈,以及蒼涼,這一刻,不像是小姑娘,更像看破世態炎涼的老者,這種眼神,她只看族裡那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流露出來過。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閒言碎語,逼著個小姑娘不得不低下頭來,明明,做錯事的是別人,沈芸諾是受害者,而那些人嘴裡,沈芸諾成了勾引人的始作俑者。
世道,對她們女子太不公允了。
一群人說得津津有味,認出是沈芸諾,立即閉了嘴,猛的,死一般的寂靜,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以及樹上鳥的鳴叫,畢竟是大老爺們,被人聽了牆角,多少覺得丟了臉,面上無光。
“原來,杏山村得名還有這個故事,大老爺們,不去地裡幹活,東家長西家短,和無知婦人有什麼區別,難怪,說起杏山村,大家都說是個窮地方,整日坐在杏樹下扯東扯西,莊稼都荒廢了,能不窮嗎?”邱老爹對他們說話,絲毫不留情面,況且,他說的實話,周圍幾個村子,杏山村以窮出了名。
一群人臉臊得厲害,當日,邱老爹進村有人見過,自然認出他就是沈聰未來岳丈,加之有沈芸諾在,他們更不敢當面和邱老爹辯駁,沈聰那人,混起來可是不要命的,他們哪敢惹。
待人走了,他們才重重撥出口氣,起身嚷嚷著家去。
嘴上不說,都清楚,怕沈芸諾回家告狀,沈聰拿著棍子追過來要說法,沈西和沈芸諾,有沒有那回事,大家沒個證據,捕風捉影的事兒,傳出去,對他們名聲也不好。
沿著小路往前,穿過竹林,邱豔見著一座宅子,泛新的屋頂,一瞧就是前些日子修葺過的,見邱老爹沿著院門方向走,邱豔牽著沈芸諾跟上,到了跟前,才發現,敞亮的院子,周圍的籬笆被拔走了,光禿禿的,一眼就瞧看清了院子裡的情形。
十幾個漢子站在院子裡,或拿刀鋸木頭,或劈柴,或削著竹子,忙得熱火朝天。
邱老爹也愣住了,“聰子……”
沈聰正抱著柴往旁邊屋子走,聞言,轉過身,在見著邱老爹的一瞬,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