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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個五行三家撈偏門的,說起來來錢也算快的了,可有幾個一年到頭能賺上兩萬兩銀子的!
而老百姓們心裡頭雖然沒有這許多彎彎繞繞的隱憂或眼紅,可他們集結起來,仍是傳播發掘各種或深入細化、或無中生有新聞由頭的干將。
不過經過一天的發酵,除了私底下開始有人求購甚至偽造變賣秦白芹的壅制手藝,也有人略略醒過神來,開始重新看待這樁如今一躍而成崇塘內外最為轟動的新聞。
開始納悶,這到底是哪路神仙下的凡?
不曉得道上的規矩,盜亦有道嗎?
積善人家,還有書禮人家,按著規矩可俱是搶不得的,這可是要斷了自己的生路,天打雷劈的!
而此時此刻,這路神仙也確實已經被秦家,抑或說是被滿崇塘的老百姓堵在窩裡出不來了。
其實也屬正常。
畢竟如今滿崇塘正瘋魔了似的拿了秦家的小字輩開盤口,秦家本就是最為火爆的話題,就連幾個小小子在學塾裡的月課歲考都被那些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兒乾的主兒翻出來做憑證,哪裡還經得起再燒這麼一把火。
恰值天乾物燥,又逢**,哪有不燒起來的道理。
距離崇塘大概二十里地的塘橋鎮,聚落成村的一間農家小院裡,花椒兄弟姐妹印象深刻的那輛華麗馬車已經改頭換面。
豆綠色的夾紗車圍子已被撤下,頂上的絛子,垂墜的穗子不見了蹤影,甚至於就連套車圍子的白銅刻花的暗釘、簾鉤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個木格轎身、竹篾穹窿的車棚子擺在那裡,再不見了昨兒的招搖。
人卻還是那麼幾個人。
只昨兒坐在車廂裡,挨個兒招呼過花椒兄弟姐妹的那個裝扮同樣華麗的婦人也已脫下了綾羅,摘下了首飾,只穿了一身家常棉布的褙子同裙子,卻坐在當地堂屋左首的位置上。
姿態端莊,可眉目間卻微有不耐之色。
尤其當聽到四堂哥五堂哥所說的,那個手臂垂直了都快垂到膝蓋的魁梧漢子,車軲轆話來回的抱怨的時候:“我們就不應該信了老彪的話兒,那秦家到底家大業大,饒是幾個小崽子都是硬茬子,豈是我們這麼幾個人能夠拿下的……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人沒綁著,銀子沒撈著,倒叫人滿崇塘通緝上了……”
“行了行了。”那婦人就擺了擺手:“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咱們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了。”
說著看了眼那個立時噤聲的魁梧漢子,又去看橫刀立馬坐在上首的文弱男子:“老爺,您做決定吧,是做還是走,惟命是從。”
可心裡頭自然是屬意做這一票的,而且非做不可。
自打舊年這會子吃了那樣大的一個暗虧後,他們不但直到如今都未恢復元氣,更是一天都不曾順遂過,這會子更是一連三次都折在了一家子小崽子手裡。
若不扳回這一局,只怕他們這麼寥寥幾個人的心氣兒也該散了。
這心氣兒一散,怕是再難有爬起來的辰光了。
只怎的做,她亦是一籌莫展的。
哪裡知道那秦家這樣大的膽子,他們已然放過他們一時了,他們竟然還敢順杆爬上來,鬧得滿崇塘人盡皆知,也堵得他們上不上下不下。
尤其流言這種東西,就譬如風,無孔不入,想來不多時他們這也應該能夠聽說那秦家鬧騰出來的事體了,他們還得防著這廂的姓秦的琢磨出個味道來,臨陣倒戈才是……
這樣想著,自然而然又懊惱了起來。
她不是個喜歡前瞻後顧的人,可他們準備了這樣久,昨兒明明是有三次機會擺在他們的面前的,可他們都因著顧慮收手,或者說失手了。
尤其這會子看來,頭一個年紀最小的小崽子其實是最好下手的。
那第二撥的兩個小崽子,眼睛這樣毒,他們當時就猜到他必然也是練家子。雖說想來在他們手裡走不了多幾個回合,可一旦捅了馬蜂窩,誰知道他們能不能以命相搏。
畢竟這兩個小崽子能看出六猴兒是通臂拳的出身,他們細看之後又何嘗看不出這兩個小崽子練得應是形意拳的路子。
象形會意,五行拳練得是體魄,十二大形才是精髓。
要知道畜生捕食也就那麼一兩招,十二大形的精髓就在於此。這兩個小崽子年紀雖小,可看渾身氣血,說不得腦子已經練化了。一旦動起手來,必然跟畜生撲食似的不要命,不死不休。
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的當機立斷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