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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三倒是很乾脆,“好,不急,就年底來收。”
邱氏聽得這話,眼裡驀地擠出淚來,又拍著胸口嗚咽不止。
眾人懷疑邱氏在婚事上使著怪,見她那樣,倒也不願勸她。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有了一個了結的時候,張老三又不動聲色地掏出一張紙來,照舊是寫了些字,末尾按了手印的。
“又是啥?吳有德又簽下什麼了?”眾人不由得都替阿媛捏了把汗。
阿媛展開那字據,石寡婦立馬小心問道:“那殺千刀的又欠啥了?”
阿媛嘆了口氣,“嬸子,是三十兩的借據。”
石寡婦撫了額頭,那裡似有冷汗浸出。
村人頓時炸開了鍋,三十兩!
這是許多貧戶數十年也未能積攢到的進項。
阿媛向石寡婦耳邊道:“嬸子,便幫我取些錢來可好?”石寡婦意會,那是阿媛存在她那裡的錢。
將宋明禮的錢還了以後,阿媛曾拿出五兩銀子給石寡婦,其餘的仍放在顏青竹那裡。本是想多拿些的,可想到數目大了,只怕石寡婦不會收,還會疑惑她怎會有那麼多錢,便只拿出五兩。如今阿媛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錢,說好是孝敬石寡婦的,卻要拿出來了。
石寡婦自然替阿媛不值,仍舊苦著臉往屋裡去了。
不過一會兒,便見她取了個包袱出來,阿媛接到手中。眾人聽到裡面摩挲出金屬的聲音,猜想必是錢財。
“阿媛,那些可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楊興農想起之前吳有德死時,在屋裡發現的銀錢,當時阿媛和顏青竹都說是吳有德挖出了柳巧娘留給阿媛的嫁妝。阿媛如今還能拿出些錢來,那自然只能是這個錢了。
阿媛自然知道,嫁妝這事兒子虛烏有,不過是當時為了圓謊才編的由頭。當下也不便言語,只得點了點頭。
圍觀的人中也有不少是參與了吳有德後事的,自然也憶起這些錢來。當時雖沒人會仔細點算這些東西,但想來也是有好幾兩的。
可惜了,真是可惜。若不是吳有德欠了債,阿媛有這麼豐厚的嫁妝,誰不巴望著娶回家呢?
可是幾兩銀子也不夠還三十兩的債啊。
阿媛見那裝錢的包袱還是原來漲鼓鼓的樣子,知道石寡婦是半分錢都沒有花,也就不點算了,直接將包袱遞到張老三手中。
“張大叔,這是五貫錢,您點算點算。”
張老三掂了掂重量,道:“好。錢我先收著。只是,剩下的錢,姑娘也要給個期限還清吧?”
阿媛淡淡道:“便只有這五貫,沒有剩下的了。”
眾人一怔,阿媛還想賴了張老三的賬不成?她一個姑娘家,確實沒啥本事去賺錢,更何況連僅有的田地和嫁妝都賠去了。可張老三的賬,誰又賴得起呢?人家雖不是南安村的人,可畢竟是東溪村一霸。
張老三抬眼,仔細看了看一臉鎮定的阿媛,“姑娘是什麼意思?”
阿媛將手中的借據反送到張老三手中,“朝廷律法有定,民間借貸需有保人,這張借據上只有我叔的名字,並無保人的簽字或手印。”
張老三道:“可吳有德簽下這字據時,有我東溪村的教書先生錢先生在場,借據也是錢先生代為書寫,錢先生便是保人。姑娘若以無保人為由想拖欠欠款,怕是到了官府也不是個正當理由。”
阿媛一笑,道:“哦?張大叔是說,那位錢先生便是保人?”
“沒錯!”
阿媛點頭笑道:“律法有令,欠債人或傷或死或逃,無力償還欠款的,由保人償還。張大叔是找錯人了,該去找那位錢先生才是!”
張老三詫異,怒道:“你這個丫頭胡言亂語什麼?錢先生又不欠我錢,我找他做什麼?你爹欠了我錢,他死了自然是你來還!”張老三雖是怒,心裡卻不由自主覺得,這個丫頭講的,恐怕也不全是假的。
圍觀一眾中,卻突有人道:“阿媛講的,肯定不是騙人,人家在鎮上梅吟詩社待了那麼多年,沒準兒就是那些才女娘子講過這等律法。”
又一人道:“我有個親戚住在鎮上,前陣子還來給我借錢呢。我奇怪是怎麼回事,鎮上人還給我一個鄉巴佬借錢?原來啊,他給一行商做保人借了鄰居幾十兩銀子。那行商原來是個騙子,騙了這錢就走了,三年都沒回過枕水鎮。他那鄰居便拿著借據找到了官府,官府見借據上有我親戚做保人,便判了他來還債。他是還不起了,這才低了頭管我借錢的。”
“真的嗎?看來不能隨便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