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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來又走回的事,大抵常人會覺得麻煩或無趣,似在做無用功,但像阿媛和青竹這樣,便只會如游魚一般享受往返的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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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是個不錯的晴天。
午後明媚的光柔柔地灑落在瑜楓書院一處極寬闊的天井,將當中石桌上兩個正在對弈的人影拉得修長。
執黑子的是位面容疏朗,神色從容的青年書生,此刻他手搖摺扇,正笑意滿滿地瞧著對面執白子的人。
而執白子的,同樣是位青年書生,通身儒雅之氣,面容甚是俊美,只是眉間的蹙起,顯出幾分焦灼,暗淡的眼神裡更似有拂不開的鬱色。
“劉兄,這局我敗了。”執白子的書生終於苦笑一下,將指間夾著的棋子一鬆,棋子落入棋盒之中。
劉靖升一籠摺扇,哈哈笑道:“我說明禮,我今日好不容易贏你一次,你倒是讓我贏得痛痛快快又如何?你這模樣,真像是我逼著你輸給我的。不行不行,再來一盤!”說著,他便迅速地拾揀起桌上的棋子,好似迫不及待要再下一局。
宋明禮也跟著慢慢拾揀起來,一顆一顆投入棋盒中,人卻有些心不在焉,“劉兄,改日再陪你下吧。”
劉靖升卻是不依不饒的模樣,打趣道:“這是輸給我不高興了?哎,趕緊的,大不了這次我讓著你。”
宋明禮擺擺手,淡淡道:“棋局輸贏,我何曾記掛於心?只是今日。。。今日確實有些犯困,大概是春日雨溼漸多所致,還是改日再陪劉兄吧。”
劉靖升瞧著頭頂上暖洋洋的光,忍不住噘了噘嘴,“我說明禮,這都多少天了,你還對那事兒耿耿於懷?倒是那日我不該為你強出頭了。”
宋明禮怕他真惱了,趕忙道:“你那是為我,我豈能不知?”悠悠嘆了口氣,他又道:“是我自己不能決斷罷了。這樣的人,自然是早該斷了往來。我之前未曾那麼做,終究是太過優柔了些。”
劉靖升心道,明禮之所以優柔,除了他心善念舊,無非還因他太過看中身份,怕將來有了功名,卻背上負心寡恩的名聲,這才使得他一直寧願隱忍被欺。更兼之,明禮出身並不算好,走到今日皆靠自己百般努力,期間遭人白眼的事恐怕不可謂不多,因而他已慣於凡事自己挺過去,心中並不願將此事講出,尋求幫助。
劉靖升知道宋明禮臉皮薄,是以雖知他心中所慮所思,卻並不點破。
“明禮,你放心吧。此事山長和諸位名望鄉紳都知道你的難處,也並未讓人宣揚。錢財方面,更用不著憂慮,雖是他們出面替你還錢,但你已將錢財又還給他們,並不相欠什麼。說白了,等你有了功名,他們便覺得莫若現在多借你一些才好。”劉靖升聳聳肩膀道。
宋明禮向來內斂,雖知道劉靖升說得在理,卻覺得這樣直白的話說出口並不太好,只道:“說到那十兩,還真是多虧你了,以我的那點補給,都不知何時能還上你呢。”
劉靖升笑得渾不在意,“好啦好啦,等你高中之時,再加倍還我就好。要不是當時他們出面要替你湊錢,區區十兩我一個人便幫你還了。我未出頭,不過就是不想阻礙他們搶著要你欠上人情罷了。”
宋明禮卻只得苦笑,對劉少爺自然是區區十兩,可對大部分人來說,這並不是個小數目。當然,
宋明禮知道劉靖升並不是為炫耀,只是不想讓他有太大負壓而已。
兩人慢慢收好棋子,正待離去,卻見迴廊處一個略微佝僂的人影笑著走來,正是書院的守門人王伯。
王伯走到石桌前,對著二人十分恭敬地道:“宋秀才,您家那位遠房妹子今日又來找你了,讓我代為通傳呢。”
宋明禮悚然一驚,手上拖著的棋盒險些掉到地上,不覺間,額頭竟有冷汗浸出。本來稍稍平復下的心情又如潮水般起伏開來。
王伯本來為今日又得了幾個精緻的糕點而欣喜,決定為那姑娘好好把話帶到,見到宋明禮這等好似惡鬼上門的神情,不覺有些心慌。
一瞬間,王伯想到有個多次來找宋明禮的鄉野村夫,自稱是宋明禮的救命恩人,他放他進來過好幾次,也沒出什麼事兒,沒想到上次這人竟在書院裡鬧出不小動靜。雖然山長把這事兒壓下了,王伯並不知道內情,但心中自是決斷了若是再有這等人來找,必不可輕易放入。只是,難道這個小姑娘也會有什麼問題?
劉靖升很快看出王伯的異色,也不願他多猜疑,甚至去散佈他的猜疑,從袖袋裡取了幾個錢賞他。
王伯收下賞錢,心中安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