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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薄涼,即便是眼角眉梢處最細微的變化,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恨,如同用荊棘織就的網,將她的心死死的罩住,勒得鮮血淋漓,無法喘過氣來。
那怨,如同淬了毒的刀刃,一寸寸插入心臟,連五臟六腑都跟著痛起來。
她揹負著溫家數十條人命,沒心沒肺的活在這個世間,承受著最綿延無期的折磨和懲罰。
卻連對仇人下手的勇氣都沒有,只因父親在氣絕身亡之前曾拉著她的手說:小九乖,好好活下去,別哭,這是溫家的氣運。怨不得你,也怨不得旁人。
他為她在這山一樣深重的內疚中挖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苟延殘喘,讓她可以抱著可恥的僥倖為自己開脫:這是溫家的氣運,就算沒有她,沒有顧臨風,也會有其他人用其他辦法讓溫家人承受牢獄之災,這是躲不過也改變不了的事。
只是每每有這樣的念頭冒出來,溫初九都會忍不住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愧疚找藉口罷了。
即便當年那場牢獄之災是溫家躲不掉的劫,她也不該成為推溫家所有人下地獄的那個人。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鳳逆淵沒有再開口說話。溫初九閉上眼睛,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那些被她深埋在記憶中的血腥畫面翻湧出來,喉嚨像被一直大掌死死扼住,連呼吸都變得灼痛起來。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有人敲門,敲門的手法極其粗暴,然後是不耐煩的呼喊:“日頭都他孃的曬屁股了,你們還不快起來!?”
話音落下,鳳逆淵率先起身,他走過去開啟門。外面點著的火把透進光來,溫初九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山洞,難怪她之前覺得這一夜這麼漫長。
鳳逆淵光著上半身,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底褲,就那麼堵在門口卻也是氣勢十足。
“拿兩套乾淨的換洗衣服過來!”
他開口命令,語氣自然如同在和自己的下屬說話,那人先是一愣,然後連連點頭答應:“是,是!”
態度近乎諂媚,溫初九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卻被突然回頭的男人逮了個正著。
揹著光,看不太真切他的臉,但聽他的語氣,應該是擰眉了。
他說:“以後不許翻白眼。”
聽到這句話溫初九就挺想翻白眼的,不過想了想還是乖巧的點頭:“是。謹遵王爺吩咐。”
“我不是在命令你。”
他用的‘我’,並沒有用本王,可見心裡的確是把溫初九看做和他平等的。
溫初九也不和他爭辯,仍然乖巧:“多謝王爺抬舉。”
“你非要用這種語氣和本王說話?”
“那王爺想小的用什麼樣的語氣應答?小的改便是了。”
溫初九眨巴著眼回答,面上一片天真純然,好似並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語氣有多讓人生氣。
鳳逆淵沒了聲音,站在門口也沒有動,過了一會兒,那人回來,遞了兩套衣服給鳳逆淵。
鳳逆淵關上門走過來。丟了一套給溫初九,自己毫不避諱的在旁邊換衣服。
這洞裡沒有開窗,一關上門就黑漆漆的如同半夜,溫初九也看不清什麼衣服該穿裡面什麼該穿外面,又想著剛剛得罪了這大閻王。不好讓人幫忙點燈,只能癟癟嘴摸索著憑藉直覺往身上套。
剛套了兩件,一隻手伸過來奪走她手上的衣服,又扒下她已經穿上的重新套。
這大閻王沒氣得揍她,反而耐著性子幫自己穿衣服。溫初九是怎麼都沒想到的,身體不由得有些僵。
發現她的反應,鳳逆淵低聲開口:“你宿醉剛醒,本王不與你計較,以後本王不會再問你那些事惹你不快。”
“……”
她耍了脾氣。這大閻王不僅沒發火,竟然還好聲好氣的跟她道歉!?是她腦子出問題了還是這大閻王又犯病了?
“王爺,你確定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本王記得身上有一塊成色極好的和田籽玉,觸手溫涼,那玉自五歲起本王便佩戴在身上,以氣養玉,如今也快二十年了,價值連城,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那玉,是被你拿走了。”
“……”
只是關心你一句,怎麼突然翻起舊帳來了?再說當時你不是中了南訣的迷魂術把這一段都忘了麼?
心裡緊了緊,溫初九臉上堆起笑來:“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在小的手上呢,這一路兇險顛簸,興許是王爺自己弄丟了呢?”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