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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預見了有人會來刺探,他們做了不少佈置,甚至還請高人在地牢外樹林佈下了奇門八卦……這樣都攔不住人?
眾人驚駭:建業的刺客業務水平,未免太高?
衡陽王劉慕氣沖沖地與一眾護從趕過去,看到場面後,臉更是黑上加黑。他見得火光如游龍,府上的護從們被驚醒後,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著夜襲的人。劉慕看府上仗勢鬧得這麼大,還以為刺客有多少呢。結果他這一看,被圍在中間戴斗笠的黑衣人,只有一個。
這一個黑衣人,手裡提著奄奄一息的人質。
斗笠紗幕覆面,來人一手劍一手人,身法凌厲、動作狠快,他且戰且退,這麼多的護從,竟堵不住他往外走的路。
“主公、主公……”府上幕僚中最年長的一個半百小老頭兒夜驚後,急忙繫上衣帶就跑了出來。小老頭兒跑得氣喘吁吁,呼喚主公呼喚得殷切而焦灼。乍然看到被圍在中間的黑衣人,隔著斗笠,好似都被人森森望一眼。小老頭兒驚住,當即不動,希望對方以為自己只是府上一個無用的管事。
然這位刺客敏銳無比,側耳一聽,驀地凌空躍起。手提一昏過去的人也不影響他戰力,他人在半空中就赫然出招,殺招掃向地上靠著藤架哆哆嗦嗦的小老頭兒。
劉慕:“孔先生——!”
話未完,他搭弓射箭,箭只直指半空的刺客。刺客身子在半空中一頓,翻躍後退。然射來的箭只迅疾有力,他側身而退時,臂膀被箭輕輕擦過。刺客落地,再入重圍,只得再戰。
劉慕冷酷道:“來箭陣!”
“是!”眾護從齊應,聲震沖天。
劉慕則放下弓,急忙忙往他先前搭救的幕僚“孔先生”身邊趕去。衡陽王雖然養了許多幕僚門客,孔先生卻是從他還在幼年時就跟在身邊照顧的。孔先生是太后尋來的,不光幫劉慕出謀劃策,還照顧幼年時期劉慕的衣食起居。劉慕對孔先生的感情,自然比對別人更深些。
撲過去抓住小老頭兒的手臂,劉慕把人往內院攆:“你來幹什麼?還不回去躲著!”
“主公,主公!”死裡逃生,孔先生腿軟腳軟,卻握住劉慕的手,急切地指著他看再次被箭只包圍的黑衣刺客,“主公,既是刺客,既穿夜行衣,當知打鬥時戴斗笠不如遮面布方便,為何此刺客卻戴斗笠?”
劉慕心裡一動,停了下來:“先生繼續說。”
孔先生眼睛亮得奪目:“他斗笠四方紗幕比尋常還長些,擋他視線不便之餘,外人也無法看清他。既然已經來夜襲衡陽王府了,為何還多此一舉,選如此鈍裝?斗笠和遮面布的區別,便是他的斗笠可以完全擋住他的臉,一般的遮面布卻只能擋住眼睛以下的口鼻處……”
劉慕脫口而出:“此人定面部特色極重,人看一眼就能認出。哪怕是看他的眼睛!”
劉慕進而發散:“這人一定不是尋常的家養死士……對,這人連奇門遁甲都能破,尋常死士怎麼可能有精力學這種?這人不敢讓我看臉……也許他容色極盛,也許我認得他!”
“孔先生,多謝!”
少年拱手,鄭重道謝後,口上喝著“挑他斗笠”,便親自帶人打了上去。見他悟了,孔先生在後撫著鬍鬚滿意笑。捂著被嚇得砰砰跳的心臟,孔先生這才由僕從扶著回內院去了。他卻也不肯回去睡覺,而是扒著院門,不斷地往打鬥場看,心裡琢磨到底是建業哪方有名人物來刺殺衡陽王?
建業恨主公的人到底有多少?
孔先生心憂無比。
卻是戰鬥中心敵我雙方之勢再逆!
那被圍在中間的刺客武功、心思都了得,被衡陽王親自帶兵圍,他也不急不躁,打鬥節奏和先時一樣。刺客向王府書房方向退去,包圍他的人以為猜中了他的路數,猜他還想從書房裡偷什麼。通往書房一路佈滿兵馬,人越來越多,看清佈置後,刺客打鬥有些慌,節奏陡加快,手裡提著的人更是幾次被甩撞到牆上,跌得滿身是血。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卻是刺客身形忽然一側。
衡陽王劉慕心裡一突:“不好!”
那是個對他們來說的死角——
果然那刺客往後凌空一翻,打鬥人士被他幾次打亂,陣勢全圍在了前方。他往後退,後方人手寥寥,被此人一個回馬槍,殺得措手不及。正是這個時候,刺客提著人,翻牆而出,逃出了衡陽王府。
衡陽王府一眾人:“……”
幾乎不敢去看衡陽王的臉色。
他們還在羞愧,衡陽王已經再次搭弓,毫不猶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