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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是陸家大夫人一手抓的。大約因為府上沒有女郎,全是郎君,陸夫人實在無事,只能看著郎君們的課業。
現在以陸二郎年長,已到了適婚年齡,陸夫人一邊焦急郎君的婚事,一邊提防著教壞她兒子的女郎。
在陸夫人眼裡,這個可能教壞陸二郎的女郎,衝著相貌、身段、手段、才藝,羅令妤絕對不枉多讓。
羅令妤垂下眼:若是一味在陸夫人面前低頭,那她就得做好低一輩子頭的準備;若是抗爭激烈,她又得做好從此被陸夫人厭惡至極、可能受到薄待的準備了。
若是將陸夫人當做未來婆婆,低一輩子頭也無妨;若是陸夫人不是她未來婆婆,她就算家裡現今落魄了,那也是名門女子,陸夫人本就不喜她,再對她苛刻,只要她順利嫁出,就無妨了。
她又不姓陸,陸夫人是無權在她婚事上替她做主的。
而婚事,以她的身世,指望長輩根本靠不上,只能靠郎君自己喜歡她了,這就和陸夫人喜不喜歡她的衝突,更少了。
想清楚這些了,羅令妤微抬頭:“夫人,我有一言當說。此次耽誤表哥們的課業,我認錯;但我認為錯不在於我一人身上。陸家表哥們個個出色,只一味讀書也不好,平時玩耍也當得是放鬆。”
陸夫人臉沉下:“所以這就是你設宴不斷的理由?”
羅令妤:“從未聽說過送了請帖,被請之人就一定會來的。我也給夫人送過請帖,夫人就一次也沒來過。來不來在於君,不在於我。”
陸夫人:“在你之前可從未……”
羅令妤:“在我之前,府上當也常有辦宴。不曾聽聞夫人有過什麼話。”
陸夫人沉著臉,心想你和其他人能一樣?我就從未見過你這種妖氣的女郎……但陸夫人也是家學淵厚,名門家教,這種難聽至極的話,她不會說。
羅令妤繼續:“郎君女郎互相交際,也有益各家交好,同時將所學融會貫通。君子立於世,當拓寬視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若是一個女子就能移了郎君的性……那他之前該多脆弱?”
陸夫人被她的伶牙俐齒氣得胸脯劇烈喘氣:“……你、你……你這大道理倒是很多!”
羅令妤撩起美目,輕聲:“我說的不對麼?”
陸夫人咬牙:“你、你繼續說!我看羅娘子所學不俗,倒要看看你的大道理有多少。”
……
帳中聽得羅令妤侃侃而談,聲音清脆似玉落。帳外眾人圍著陸昶說話,亂糟糟的。
後堂帳中的窗欞被輕輕支起,兩位郎君的身形輕輕一閃。打發掉院裡這處的僕從,劉俶看支窗的陸昀唇角翹了下,他走過去,也聽到帳中女郎的聲音。陸昀和劉俶一同看去,屏風擋著,隱約看得立著的女子身形纖濃有度,看不清臉。
兩位郎君側耳傾聽,將帳中羅令妤反駁陸夫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劉俶詫異無比,不是說這位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表妹嗎?一般的可憐表妹,敢跟當家主母這麼叫板?
陸昀低頭笑,目中流光瀲灩,嘖了一聲。
帳中,羅令妤的話終於到了尾聲:“……由是,縱我有錯,錯也不全在我。”
半晌,只聽得陸夫人呼吸沉重,顯然被氣得不輕。好一會兒,陸夫人才道:“羅娘子好口才。非要拉著我到帳子裡說話,原來不光是顧忌我的面子,還顧忌你自己的面子。”
羅令妤忐忑地低下頭。她也不想反抗陸夫人啊,只是她不能扮軟弱。一朝軟弱,她就不可能強回去了。
陸夫人是不可能喜歡她的,她只有、只有——
外頭忽傳來女子高聲笑:“你們一個個都站在這裡罰站呢?令妤呢,她怎麼不在?設了宴,東道主卻不出面?”
帳中的陸夫人當即眉心一跳,聽出了此女的聲音——陸英。
陸老夫人唯一的女兒,陸夫人的小姑子,羅令妤的大伯母。
陸英身份這麼多,是給羅令妤撐腰來了。
陸夫人的臉色陰晴不定地看向面前站立嫻雅的女郎,她張口正要問羅令妤是不是讓人去請陸英了,就聽得外頭一個女郎聲音——“伯母,羅妹妹不是東道主,我才是。”
是王氏女跟陸英的解釋。
陸夫人目光當即一顫,看向羅令妤。
羅令妤伏身:“我不是東道主。夫人,我們出去見伯母吧?”
陸夫人:“……”
那麼,這出鬧劇,竟是她從頭到尾誤會羅令妤了?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