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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拍門聲劇烈,一聲急過一聲。陸府宅外戰況激烈,隔著門,能聽到外頭巷中兵器交戰,敵我時而撞上牆。陸家佈下的兵圍著府門四周,將整個院子守得固若金湯,滴水不漏。
之前吵著出門的客人蒼白著臉逃了回來,回不來的,眾人心中有了猜測,心情沉重。同時有人拍門求助,淒厲喊著開門,求陸家收留。
私兵們不肯放人進來,陸顯焦急,努力和這些兵交涉:“能逃到此地的,求助陸家的,都是信任我們的人!也有方才出去卻沒能回來的,怎能不開門?!”
私兵首領不為所動:“二郎見諒,北國細作矇蔽我們,混入建業,我等並不能判斷他們孰是孰非。最妥之計,當是閉門,將門中人護好。”
陸顯:“你、你……”
拍門聲劇烈,門外人求救、慘叫聲混於一起。敵軍追殺,血順著門縫流入,北國軍隊針對建業城內一切有兵力之人,未曾做好準備的世家,一時被衝亂。他們驅車而逃,滿城都在廝殺時,他們來求到陸家大門。
門外青年慘聲:“開門!開門,是三郎讓我來的!”
陸二郎陸顯發著抖,手指門板:“門外那是齊三郎齊安!你聽不出他的聲音麼?三弟走後,將府中諸事交與我,我讓你開門!”
私兵首領抱拳沉聲:“三郎只讓二郎負責門中事務。三郎說二郎優柔寡斷,不擅判斷局勢。門外的戰事,請二郎不要過問。”
陸顯:“你、你……那是齊三郎!”
他說不過這位一根筋的首領,他轉身去找自己的父親,要父親讓這些兵撤掉。陸相與陸家族長等人待於一處,同時撫慰來陸家參與婚宴的客人。兒子的求助,陸相只道:“聽三郎的。此夜之事全權交與三郎,你輔佐他就好。”
陸顯無法,只好再次去大門口。門外求助聲越來越微弱,門中軍隊不肯放行,陸顯急得目眥欲裂。正是焦慮之時,羅令妤聲音在後:“開門,讓齊三郎進來。”
陸顯一顫,如欲救星,當即反身握住羅令妤的手。他激動的:“表妹!”
私兵首領依然為難:“女郎,非我等冷血,實則……”
羅令妤微微一笑,她掙脫被二哥抓住搖晃的手,撫了撫自己頰畔上的烏髮。她美目眨動,秋水一樣漾漾生波。她溫柔地望著私兵首領,首領臉一下子紅了。
陸顯:“……”
美、美、美人計?!
見羅令妤走到門口,手叩了叩門,對門外高聲:“請郎君報出自己身份,年齡,家世。我等判斷是敵是友,才可放郎君入門避難!”
門外趴在門檻上拍門、卻始終不得救的齊三郎齊安原本已絕望,他衣袍染上血汙,不過是與友再外遊玩,竟遇上這種災難。僕從在逃亡中死亡,敵軍的追殺轉瞬即到,他惶恐時,一下子聽出心中愛人那美悅的聲音,立即高聲回答:“我我我是齊三郎,府宅在城北……”
如是簡單幾句,他屏息仰目。緩緩的,陸宅的門開啟,軍隊出列,美麗的女郎裙裾似霜,她俯身來查探他。齊三郎目中溼透,握住羅令妤的手,顫聲:“羅妹妹,我便知,你這樣心善!”
同一時,巷中的追兵到來,陸宅留下的私兵持器相迎!
戰火爆發!
將齊三郎迎入府中保護,聽齊三郎說起外邊情況,參與婚宴的諸人慶幸,多虧陸家早有準備。以這樣的方式,羅令妤和陸顯一起放入了好幾個求助的人進來躲避。
這般現象被敵軍所查。城中北軍的總指揮官,正是將越子寒罵個不停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躲在角落裡,看到陸家的所為後,生了一個念想。
他眼睛一眯,派人去追殺大多數流民借宿的陳家那女郎陳繡。陳繡駭然,府上私兵不等擋,浩浩蕩蕩的流民攻殺而來時,陳繡被人護送著躲出去。路上遇到陳王的軍隊,讓她去陸家求助。
建業城中一夜之間成了殺人魔窟,不斷的死亡發生在陳繡面前。而攻殺建業軍隊的人,許多是陳繡見過的熟面孔——那些流民中的一些人。
養虎為患,終為虎食。
趔趄著從車中跌下,滿面塵埃血汙,撲到陸家府宅門口。明月寒霜,陸府門口兩隻石獅冷冷望她。陳繡手顫抖著拍門,泣聲:“我、我、我是陳大儒的女兒,陳繡,我……”
身後一長槍向她後背扔來,寒夜中女郎嚇得慘叫,她面前的希望之門忽然大開。氣勢威武的軍人踏出府門,應戰追兵。陳繡手軟腳軟匍匐在地,忽一道暗光落下,她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