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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幾次,她終於得逞,被陸昀握住了手。
心中笑得想要捂肚打滾,羅女郎面上討好陸昀:“雪臣哥哥,你想什麼呢?我心中最為喜愛你,哪怕我嫁於旁人,我也是最為愛你的。”她怔了一下,似想到什麼,慢慢說道,“我無法想象不能嫁給你的日子。沒有你陪我夏日採荷,秋日煮楓,沒有我仰慕的尋梅居士作畫,沒有與我生氣吵架的你……那樣的日子,一定很苦的。我真是想不到我若嫁於衡陽王,會是什麼樣子。”
羅令妤:“誰能像雪臣哥哥這樣與我般配呢?我所思所想,對方皆知;我夫君在想什麼,有什麼樣的喜好,我都正好與他一樣。除了雪臣哥哥,我會喜歡別的人麼?我想象不出哇。”
陸昀心裡頓住。
但他硬著心腸,涼涼道:“有何難以想象?如妹妹這樣機靈賢惠的女郎,嫁與衡陽王,他定愛你至深。妹妹這樣功於心計,怎麼可能籠絡不住夫郎的心?哪怕沒有我,妹妹的婚姻也美滿幸福。”
羅令妤道:“怎麼會呢?表面上的好,就是好了麼?你怎麼知道我嫁給旁人時,心裡不是在想你,恨你呢?我心甚小,你招惹了我,陸昀,我記你一輩子呀。”
陸昀握著她的手驀地一緊。
他眸子縮了下,恍惚地想到自己在雪山那日後做過的夢。他好似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已身死,羅令妤並無開心。她鬱鬱寡歡,強顏歡笑,然她那樣安靜,再無往日充滿生機的模樣。一直到她死,她都未曾展顏。
而他心裡也有她。失去她,他如行屍走肉般痛不欲生。他還不肯承認。
心中分明有她,何以在陸二郎未曾干涉過的夢中,兩人無法在一處呢?
陸昀輕聲:“和誰在一起,什麼樣的結局,固然有愛不愛的原因,但也有緣分和時機選擇的原因。愛情中若沒有一點巧合,太難讓人堅持,讓人相信是不是命中註定了。”
羅令妤怔愣,覺他有感而發。他說得那樣寂寥難過,好似她真的嫁給衡陽王似的。
兩人竟一起情緒低落,一起惆悵起來。恰時秦淮河水燈火搖落在水,畫舫中年輕女郎們與恩客們的說笑聲若遠若近。遙遙的,聽到她們的歌聲。而明月清輝相照,女孩兒們的歌聲悵然若失,被陸昀和羅令妤一起掛念的衡陽王早已遠走。
心中失落,羅令妤不覺低吟道:“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里兮共明月。臨風嘆兮將焉歇,川路長兮不可越。”
現實與夢境界線何其模糊,是那未知的未來,或是已知的前世。千里明月萬里同,誰又知相思?而命運徘徊其中,到底是怎樣強大又神秘的過客啊?
身邊女郎幽聲吟歌,陸昀側耳傾聽,心情也更加沉重。他與羅令妤一起並肩,隔水望著秦淮河水飄蕩的船隻,再聽船上女子們的歌聲。一陣清風吹拂,陸昀頭腦一涼,回過神,便不覺失笑,想他和妤兒妹妹這樣傻——沒有發生的事,兩人愁苦什麼啊?
羅令妤惆悵間,忽聽旁側郎君吟道:“月既沒兮露欲晞,歲方晏兮無與歸。佳期可以還,微霜沾人衣。”
——那月亮下山了,清晨的露珠會帶來新的一天。歲月過去了又何妨,霜露沾人衣,佳人總會歸來。
羅令妤聆聽間,笑起來:“好詩。”
她頓了一下,再道:“雪臣哥哥是不是也曾夢過二表哥那個夢?獨有我不曾麼?我也想做夢……”
陸昀笑道:“不要了。夢魘後妹妹哭得厲害,不還要哥哥哄麼?哥哥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羅令妤噗嗤笑,美目撩他,打他手臂:“你真討厭!”
說笑間,心情復又重新好了起來。陸昀心神飄忽,再次聽那水上畫舫中的女孩兒們都在唱些什麼。他心事重重,一時想著那個夢,一時憂心著日後的事,思慮深重,是以氣質冷清,斥人於千里外。羅令妤也隨他一起聽了一會兒,曲聲婉婉,透著異族風情,當是傳自北國的胡樂。她隨著拍子哼了幾句,突然道:“雪臣哥哥,會跳胡旋舞麼?”
陸昀回神:“嗯?”
羅令妤仰目:“我猜,沒有女郎能邀得動雪臣哥哥跳舞吧?”
陸昀眉目穠秀,他神色不動,唇角卻輕微地扯了下。何等聞弦知雅意,羅令妤只這麼一說,陸昀就伸出了手,修長有力的手向上微抬,他那情意繾綣的桃花眼略微一揚,示意對面的女郎。羅令妤矜持而嬌貴地向前一邁,纖纖素手搭在了他手上。
手牽著手,繞著對方轉走一圈,女郎腰肢婀娜步來如花開之瞬,郎君秀頎清朗衣袖飛起似山水之潤。一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