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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汝楫為官近三十年,一直鮮有建樹,說句不客氣的,他就是個投機小人,最初巴結嚴黨,後來又巴結唐毅,才能在中樞立足,實在是人品能力都不怎麼樣!
只是誰也想不到,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挺身而出,扛起了對抗皇權的大旗。一套組合拳打出來,贏得滿堂喝彩。
心學,唐黨,甚至一大批在新政中獲益的官員紛紛站出來,響應議政會議的決議。
他們未必敢直接叱責萬曆,但是攻擊王家屏等人卻一點也不手軟。
為官多年,誰身上沒有一點毛病。
很快唾沫星子就把王家屏給淹了,陳於陛和張位也沒撈到好,都被罵了一個臭頭。陳於陛還算是君子,在家中閉門不出,沒臉見人。張位則是抱病不起,聽說已經病入膏肓了。
“真是兩個廢物,區區一點風浪都承受不住,虧我還選他們,真是瞎了眼!”王家屏氣得怒罵不止。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四方大臉,油光發亮的臉膛,十分威儀,冷眼一看,竟然有些像已故的兵部尚書楊博,他就是楊博的公子,民政部尚書楊俊民。
“對南兄,別說他們承受不住,就連我也是搖搖欲墜啊!”楊俊民苦笑道:“刺殺唐毅的案子已經燒到了我,這些日子天天有人上書,濟寧那邊,孫鑨還在調查,說不定這時候抓我的人馬都出動了。”
楊俊民跟著他爹,學了幾十年,捫心自問,論起權謀爭鬥,楊博那是天下三傑,楊俊民青出於藍,絲毫不比乃父差。
直到此刻,他終於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和唐毅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厲害,果然是厲害啊!”楊俊民嘆道:“不久前我們還在慶幸,一下子拿了陸光祖和陶大臨兩個,有機會迎頭趕上。現在看起來,這根本是計策!”
王家屏也嘆口氣,“沒錯,本來掘了聖人墳地,民怨滔天,唐黨就該順勢收手,免得被萬民唾棄。真是想不到,他們竟然不肯罷休,為了繼續把這局棋走下去,硬生生自斬了兩位閣老,把事情弄得越來越大,不可收拾,真是高明啊!”
“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楊俊民無奈嘆道:“申時行不是沒有才智,是沒有魄力,他也沒有資格讓陸光祖、陶大臨這些人犧牲。說到底,還是唐毅的手筆,遙想當年,我爹他們就是敗在了唐毅的手裡,如今我們又要失敗,莫非他就不可戰勝嗎?”
楊俊民心性堅韌,從不輕易言敗,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了底氣。王家屏沉著臉,好像一塊黑鐵。
內閣已經接受了議政會議的罷免案,申時行等人正在積極討論調查,王家屏知道,不過是走過場,很快內閣就會批准罷免案,到時候舉行廷議,百官投票,自己的大學士之位就沒了。
其餘牽連進案子的官吏,陳於陛、張位、楊俊民、孫丕揚、武清侯李偉、巡撫顧養謙……要是這些人都被拿下了,晉黨和保皇黨的力量都將消耗殆盡。
說起來慚愧,自從當年被唐毅算計之後,晉黨就實力大損。要知道鼎盛時期,晉黨掌控了六部當中的一半,呼風喚雨,權傾一時。可是如今呢,晉黨不得不借著保皇的名頭,吸納人員,借勢而為,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借了皇帝的勢,就要和皇帝綁在一起,生死與共,福禍相連。
“或許這是我們的一線生機,也或許是萬劫不復……”王家屏顯得猶猶豫豫,支支吾吾。
楊俊民苦笑了一聲,“對南兄,別藏著掖著了,有高招趕快說吧!”
“只怕不是什麼高招。”王家屏苦笑道:“任命閣老,陛下御批之後,要由議政會議背書。同樣,罷免閣老,哪怕透過了內閣和廷議,最後還要陛下批准,只要陛下不點頭,就拿不下我。”
用唐黨的招,對付唐黨,果然好辦法!
不過楊俊民很快就搖頭了,“對南兄,就算保住了位置,也怕是聲望盡毀,難以統領百官,無法號令朝廷。這個閣老,還有多少滋味?”
“有!”
王家屏斷然道:“事到如今,就只有指望著陛下,奮起一擊,把唐黨都幹掉,到時候,我們再出來收拾殘局。”
“對南兄,怕是不成吧!唐黨的兵權可不弱啊!”楊俊民憂心忡忡道,不說東南吧,曾經的九邊都是唐毅的人馬,至於過去十年間,積極開拓海外,現在到處都是大明的人馬,加起來數量驚人,他們都站在唐毅的一邊。
萬曆手上滿打滿算,只有幾萬京營,加上一些勳貴武臣,指望著他們,怕是遠遠不夠。
“賬兒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