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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睛,眼底同樣滿是不可置信。
對父皇來說,少了個淑妃,後宮裡還有溫妃和其他嬪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頂多失落一陣也就過了。但楚昱……
楚離明白,父皇這是想讓他放過楚昱,畢竟這事從頭到尾,關係最大的就是他,只要他肯鬆口,父皇就能順理成章地找個臺階下。
可楚昱母子當初害死他的母妃,如今又要置他於死地,他不怕死,但他只要一想到楚昱竟然讓人放火燒了他的房間,連秦依依都不肯放過,他就後怕不已。
“此事,但憑父皇做主。”楚離不著痕跡地將難題又拋給了嘉禾帝。
嘉禾帝目光緊緊地盯著楚離,但楚離卻一直低著頭,連個眼神也不肯給他。
他的意思,是要他殺了他的皇兄,替他和他已故的母妃償命嗎?
嘉禾帝險些站不穩,扶著身後的桌子正要開口,外頭又走進來了幾人。
丞相曹榮,大學士何偲,還有太傅趙博都來了。
“皇上。”曹榮手執著一沓供詞,率先開口,“臣已經審問過了,淑妃娘娘寢殿裡的宮女太監們已承認,十一年前柔妃娘娘出事的那幾日,確實有神秘的人出入過。柔妃娘娘死的那日,淑妃娘娘命人將一個木匣埋與後院的樹下,兩個月前才又命人挖出來。還有人曾親眼看到,匣子裡放著的是一支髮簪,據兩個老嬤嬤說,那支髮簪正是柔妃娘娘戴過的。這些是宮女太監們的供詞,還請皇上御覽。”
嘉禾帝示意劉喜去拿,還沒來得及翻看,趙博和何偲也開口了。
“皇上,臣等有本要奏。”
嘉禾帝不耐地看了眼二人,略有些頭疼,這種時候他們兩來湊什麼熱鬧?難道還嫌他這崇政殿不夠亂嗎?
“若是朝事……”
“明日再議”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嘉禾帝的話就被何偲打斷:“皇上,臣要參的是豫王殿下,與朝事無關。”
嘉禾帝收緊手指,又聽趙博說了句“臣也要參豫王”,頓時臉色又拉了下來:“說!”他將那些供詞甩給劉喜。
何偲先道:“皇上,今日臣的女兒回府,向臣哭訴了十五年前的一樁舊事。當日皇上壽宴,臣帶著夫人女兒進宮,臣的獨女芸兒不幸在御花園中走失,後遇到豫王,豫王竟派人將她帶回寢宮,還妄言……妄言要脫她的衣裳看她的身子!幸虧當日柔妃娘娘路過,救下了芸兒,否則……請皇上替老臣做主!”
竟有這等事?
嘉禾帝瞪向跪著的楚昱,這話若是別人說,他肯定是不信的。可何偲是什麼?他的女兒就是如今的豫王妃!若不是真有其事,他怎會幫著自己的女兒狀告女婿?
嘉禾帝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又見趙博舉著厚厚的一沓寫滿字的紙道:“皇上,豫王自從入朝以來,結黨營私,排斥異己,這些都是被豫王陷害過的官員們的親筆供詞。還有前年涼州饑荒,官員私吞餘糧,去年江淮一帶大壩決堤,國庫每年撥出去修復大壩的銀兩被當地官員收納入自己的囊中,均是由豫王授意,證據在此,還請皇上過目。”
自從去年得知他的孫兒趙貞是被楚昱所害,這一年多,趙博都不停地蒐集楚昱的罪證。他雖無法找到實足的證據替孫兒證明清白,但這些幾十條罪狀,足以讓豫王身陷囹圄。
“都給朕呈上來!”
嘉禾帝跌坐回龍椅中,從劉喜手中拿過趙博和曹榮帶來的東西,每看一張,他就抬頭瞪一眼楚昱,翻閱之時,聲音一次比一次響,動作一次比一次重,可見是有多氣。
秀鸞擔心地望著龍椅上的嘉禾帝,原本她還想把皇兄去年派人欺負她的事情告訴父皇,但現在看來,她是不用說了。
“父皇……”秀鸞怕嘉禾帝一不小心就氣得背過氣去。
楚騫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劉大夫是神醫,父皇若有什麼症狀,他看到了自會出手,劉大夫現在沒有動,那就說明父皇只是被氣到了,其他無礙。
終於翻到最後一張,嘉禾帝將所有的供詞全都甩到楚昱身上,高聲大喊道:“來人!給朕將這不孝的逆子拖下去,押入天牢!即日起,褫奪他豫王的封號,所有罪證,交由六部審理!”
“皇上!不可以……”淑妃哭喊著求他開恩。
嘉禾帝怒氣攻心,這時候哪裡還聽得進去,淑妃哭得越厲害,他就越煩躁,讓劉喜將淑妃也一併拖了下去,暫且軟禁在寢殿,等候發落。
楚昱全程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侍衛們將淑妃和楚昱都帶下去,秀鸞才跑到嘉禾帝身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