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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棠一歪頭; 打量一下江月心,見她站的筆挺挺的; 似在不破關前點將一般,他登時就微微笑了起來,慢聲道:“朕就喜歡小郎將這樣子。”
太后喉裡的話噎住了,表情略有古怪:“陛下在說什麼笑話?”
李延棠慢悠悠踱到一旁,坐下了; 口中認真道:“朕瞧習慣了京城女子的做派,反倒覺得小郎將一言一行皆是率真。會規規矩矩站著的女子,京城一抓一大把;但如小郎將這般雷厲風行; 進可戰、退可守的女將軍,卻是天下獨一份。”
太后的面色又變了。
西宮裡頭花漏巍巍,李延棠伸出修長手指,輕彈了下袖上浮塵,低垂眉眼如畫中墨作。他渾似沒瞧見葉太后那稀奇古怪的面色,自顧自淡淡道:“朕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驚世駭俗。
一旁的吳令芳已然是表情大變,眼中隱隱浮起了不甘與委屈。她手裡絞著帕子,柔聲道:“陛下,可小郎將就算再怎麼獨一無二,那也不夠貞靜賢……”
“若是吳姑娘能做到小郎將這般,替朕守住天恭山河,朕也可立你為皇后。”李延棠溫存地笑著,一句話說的不溫不火,卻自有一股魄力。
一句話,就叫吳令芳把要說的話都憋回去,眼眶裡委屈地轉起了眼淚。她一邊委屈著,一邊在心底暗暗惱著這江月心真是個妖孽。
仗著自己與葉太后稍稍沾親帶故,吳令芳倔強道:“能出征打仗又如何?論美貌、論才情,她皆比不過葉大小姐!”
自己比不過這位“獨一無二”的女將軍,那驚才絕豔、冠絕京城的葉婉宜,總比得過了吧?
葉婉宜一直靜靜立在旁邊,嗪著溫柔笑意望著幾人。見吳令芳忽然提到自己,她微怔一下,隨即,眼眸裡便泛開如水笑意,口中柔軟道:“話不是這樣說。小郎將馳騁疆場、保家衛國,而陛下是治天下之人,小郎將與陛下,本就是一雙良配。說來,婉宜也甚是羨慕小郎將能以女子之身出官任職呢。”
她這番話說的平平淡淡,毫無波瀾。吳令芳聽了,卻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葉婉宜竟然也讓步了?!
“可是……”吳令芳咬咬嘴唇,仍舊有些不甘。
“令芳,在太后娘娘與陛下面前多言,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葉婉宜淡淡提醒道。
吳令芳愈發不可思議了。
葉婉宜竟然叫自己閉嘴!
她竟然真的在這江家的寒門女面前讓步了?!
吳令芳含著絲絲不甘之意瞧向江月心,卻見江月心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正嘀嘀咕咕地和身旁的霍淑君說些什麼。吳令芳仔細一聽,原來她問的是“他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不太聽得懂?是要吵起來嗎?”
吳令芳氣竭。
因有了這道插曲,吳令芳瞧江月心便愈發地不順眼了。下午的學習中,處處想法子給江月心使絆子。恰好此時,外頭響起了內侍的通傳聲:“淮南王到——”
原是淮南王李素,帶著幾個單字封號的堂兄弟小王爺來給葉太后請安。眼看著淮南王一撩衣襬,冷著臉跨了進來,吳令芳便想著讓江月心在淮南王面前小小地出個醜。
李素愛喝酒,帶來的幾個堂兄弟也是飲酒作樂、遊手好閒之徒,哪日他們幾個一道酒醉了,把江家女的醜相說出去,看誰還敢信服她?!
這樣想著,吳令芳便抖著裙襬,悄悄靠近江月心,伸出一隻鞋履,想要將她絆倒。
吳令芳確認江月心沒瞧自己,自己這一腳伸的神不知、鬼不覺,就是管教自己的嬤嬤,也沒法子察覺,更別提那雙眼一直盯著別處的江月心了。
可偏偏!
江月心和腳上長了眼睛似的,不僅筆直地跨了過去,還倒退了回來,反覆地跨了三四次,一隻腳在吳令芳的繡鞋上挪來挪去,口中還疑惑道:“吳姑娘,你這腳是怎麼了……?抽了?”
吳令芳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褚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在心底冷笑一聲,心道:這吳姑娘是想法子給心心使絆子呢!
於是,褚蓉輕提裙襬,慢悠悠靠近了吳令芳,在吳令芳的身前“哎呀”軟軟嬌呼一聲,身姿綿軟地倒了下去,跌坐在地。
頗具異域風情的妖嬈美人摔倒在地,兩眼蘊著淚水,雪白的手臂上還有一道紅痕,看著好不惹人憐愛,諸位王孫公子皆瞧了過來。
——除了李素。
李素正側眼望著葉婉宜,似乎渾然忘了他是來給葉太后請安的。葉婉宜被他盯得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