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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正如陳媽媽說的那樣,整個北平城上下無人不知王妃誕女,此女剛出生即獲燕王贈明珠郡主稱號,而之前卻是還未得朝廷欽封。
世間少有雪中送炭者,卻不乏錦上添花者,見燕王甚為寵愛嫡女。北平稍能與王府攀上關係者,紛紛送來恭賀明珠郡主出生的賀禮。幾日下來,賀禮中奇珍異寶不下繁幾,明珠郡主也一躍成為全北平城最炙手可熱之人。
在這樣的熱鬧繁華下,眾人眼紅羨慕的目光中,當事人之一的儀華,卻來到了一處淒涼寥落之地——前朝的冷宮,現在關押李婉兒與張月茹的荒廢宅院。
是日正是除夕的前一天,人們家置酒宴、往來拜訪的別歲日。
天尚早,雪初停,只是風,颳得面上隱隱有著刺骨的疼痛。
儀華全身裹在曳地的皮裘裡,雙手籠著一隻手爐,由阿秋攙著一路沿太液池行去。另一側李進忠提著一個漆紅食盒,隨行。
過了太液池,慌林深處一條長長的巷道,走進去,是深仄的死寂。
行至巷尾,別有洞天,竟有一片不小的中庭。中庭的北面有一個月洞門,卻有鏽跡斑斑的鐵柵做門欄。以及八名拿長槍的侍衛守著。
“開門,讓看守嬤嬤帶路。”李進忠從懷中摸出侍衛令牌晃了晃,頗有狐假虎威樣。
侍衛見令領命,少時片刻,看守默默領著主僕三人來到一間破敗的宮殿前,推開“嘎吱”作響的硃紅木門,側身恭敬道:“王妃,李氏、張氏及二人的嬤嬤,都收押在這裡。不過這裡黑,容奴婢燃了燈,王妃再進。”說完,見儀華微微頷首,忙手拿著一盞油燈,跨過一尺高的門檻而入。
隨著昏黃色的光線移動,殿內慢慢的亮起來了,塵封幾十年的冷宮一隅,映入眼簾。
灰濛濛的殿內,四隻漆色掉落的圓柱上,各燃著九轉燭臺,清晰的照出破敗宮虛的每一個角落。於左邊的壁角,李婉兒面朝壁內捲縮著,從背後看著,只是一個衣衫凌亂的佝僂老婦,三步之遙的地方,是她的乳母呂嬤嬤。右角落架著一點兒火星子,是衣裳整齊的張月茹主僕佔的一角。
看來,李、張二人雖同處一室,待遇卻有不同。
一邊暗暗做了對比,一邊跨過門檻走入。
甫一走進。就見張月茹疾步衝來,一下子跪在了跟前,仰起一張不甚邋遢的容顏,淚流滿面道:“王妃,明鑑!婢妾是冤枉的,婢妾怎麼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呀,再說婢妾待竹影親如姐妹,又豈會對自己的姐妹下毒手……”
張月茹一邊含淚表清白,呂嬤嬤也一旁附和辯駁。
儀華皺了皺眉,阿秋忙向看守嬤嬤使了個眼色,那看守嬤嬤心領神會的退下。
儀華方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張月茹主僕,淡淡道:“吳氏母子昨日已逝。”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聽得地上二人猶如晴天霹靂,臉上瞬間一片死白。
張月茹更是不堪打擊,神情木然地癱坐在地上,不經意看見李進忠提著的食盒,像是意識到什麼,嬌弱的身子猛然一震,一雙水眸驟然睜大,死死地盯著那個食盒,眸低漸有深深地恐懼升起。
儀華看了一眼張月茹,目光不著痕跡的投向一動不動的李婉兒主僕,忽然叫了一聲李進忠。
李進忠答了一聲。尋了旁邊一個看不出原色的几案,將手中食盒揭開,從盒一一取出兩隻燒雞、兩碟鴨脯肉、兩碟炒筍尖、兩碗鴿子蛋、兩壺酒,並四副碗筷、四隻酒杯。
就在李進忠刻意放緩動作取吃食的時候,儀華已緩緩開口,道:“今日是小除夕,是該親友設宴互相拜訪,以辭歲。但你和李氏放下謀害皇室重責,不累及家人,已是王爺寬厚,萬不可能在出了此地。過新年了。”說著,目光往几案上看了一眼:“你們四人再用一頓,且安生去吧,這菜餚薄酒就當我為你們送行。”
說完,轉身欲走,呆滯的張月茹似陡然清醒,手腳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擋住儀華的去路。
儀華絲毫沒有驚訝之態,彷彿早料到如此,一臉平靜的看著張月茹。
張月茹目光復雜的看著神色從容的儀華,神色變了又變,終牙一咬,道:“婢妾父兄對王爺忠心耿耿,此次北征又探查敵情有功,王爺斷不會如此對臣妾。”
儀華冷冷打斷道:“你是在質疑我枉顧王爺之意,私自處死你們?”說時想起一事,勾唇略嘲諷道:“還有這父兄?也不過是你叔父罷了!不用時時拿在口裡說吧。”
張月茹面色漲紅,卻無從反駁,只是仰面直視儀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