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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以為他姓“凌”。
為免卻再招惹來麻煩,他並沒有去辯解,只是含糊的應著。久而久之,他也把自己當是姓“凌”的了。
可是如今,瞧著眼前這個女子,不知為何,他只想明明白白告訴她,其實自己並非姓“凌”,而是姓“凌天”。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姓名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在他那邊,更多的時候是排行或是輩分稱呼對方,很少會用到名字的。只有在重大的儀式裡,才會由大祭師或是族長念出自己的名字,旁人則是知道罷了,而不會喚出來。
他沒有再去解釋,只是含笑頷首。
少女笑靨如花,幾下就已經奔到他的面前來,瞧著他的琴,讚道:“你彈得真好聽。”
他也稍稍頷首,微笑著回道:“姑娘的笛子吹得也挺好。”
他記得這兒的人是很著重禮儀的,男子可不是能隨意問女子的姓名,既然人家沒說,他自然也不方便問。
“哪裡,隨意吹吹罷了。”少女嬌笑著,倒也懂幾分謙虛,而非大咧咧地受著,可轉而又稍稍驚呼了聲,“噢,瞧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絲絲。”
他瞧向她,那一身的絲帶,配上這名兒,還真是挺適合的。
(ps:最後再見一見絲絲吧,話說我挺喜歡她的。這個世間,真的沒有幾個人肯為了別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包括靈魂。)
第七十八章
他瞧向她,那一身蕩起的絲帶,配上這名兒,還真是挺適合的。
他說,他叫做凌天恆。
她說,她叫做絲絲。
不說出身來歷,不論功名富貴,不講英姿秀顏,不談風花雪月,只聞宮、商、角、徵、羽。
他,一把長琴。
她,一支玉笛。
身邊,清風陣陣;足下,沙礫碎碎;眼前,江水滔滔;耳畔,樂音繚繚;指間,音符飄飄。
煙波渺茫,濤聲依舊。湍流的水邊是無數的堤岸,岸邊或村落、或樹林、或絕壁、或懸崖。
無名的山坡無人佔領,無人開耕,無人砍伐,無人射獵,無人遊覽,卻有著說不出名兒的樂曲。
樂聲悠悠,變幻無常,仿如四季交替,又如朝夕相依,瞬間萬變,任意東西,顛倒南北。
一時,如陽光明媚的春季,細雨濛濛,萬物逢生,綠芽初吐,和煦的微風拂過,腦兒一片清明,大悟人生有望。田間的農人低唱著鄉間小調,有一下沒一下插拔泥中,面朝黃土辛苦卻又有不失樂趣。
一時,如烈日高懸的炎夏,早歸的孩童急急放下肩上的揹包,擲起紮好的紙鳶乘著風邊跑邊放,顧不得額前的汗水滴滴,只比誰放得高、誰放得遠。池塘邊的青蛙做著午後的豔夢,閉著眼睛卻又時不時“呱呱”幾聲,逗得孩童誤以為是在贊著自己,樂得更是不知功課。
轉瞬間秋天已至,楓葉紅透了半邊天,蟬兒嘶叫只餘殘聲。鵲兒嘰嘰喳喳搭成橋,桂花飄香撒滿人間頌團圓。
白雪皚皚,冬日的寒風迎面吹來,裹緊身上的裘衣,呵不暖僵直的雙手,瞧著那茫茫的一片銀色,不知所措後卻又堅定不移地朝著那一點冰雕玉琢的閃亮而行。
旭日東昇,冰雪稍停,鎮上的人拿著尖尖的長棒從砸開的冰面刺下去,沒睡醒的魚兒翻著白色的肚皮使勁地掙扎,血已染紅了雪水。
寒鴉一片愁,殘陽鋪水中,粼粼波光面,閃閃爍金輝。
景如畫,迷了誰的眼;樂中音,道盡世間情。
曲風變幻莫測,高時如入九天雲霄,靜沐聖殿光輝;低時如墜入忘川海畔,歷盡千載噬心。每一個音符直直切入人的肺腑,將懸起的心定在某個位置,卻鎖不住那起伏不定的情緒。
童年時的歡笑,孩兒無憂無慮的嬉鬧樂趣,尚未體會,轉瞬已到了少年的叛逆。受不了長輩們的嘮叨,整日想著的離家出走,仗劍江湖行。當一朝夢想成為現實,英雄救美不再是在故事中出現,而是親力親為,好好的青春年華不是修身立志,而是風花雪月。待來年,戰事起,此時方覺兒女情長不過是過眼雲煙,保命揚名才是該行正道。轉瞬天命年,功已成名已就,鬢邊華髮花白,孫兒膝下成群,卻不覺承歡之樂。回首半百前事,後觀兒女所為,才發現,人生不過如此。
所求,本已得;所得,不知足。到頭來,一場空。
嗚咽的樂聲中不知是誰的哭訴,聽過,無言。
功名利祿,你爭我奪,又算得了什麼。
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繁華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