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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之外,我基本沒在學校裡見過他。他住的屋子就在我宿舍的旁邊,有時候早上天不亮就能聽見他開門出去的聲音。上課時間到了之後,他便會準時回來。
奇怪的事還不止這一件。
有天早上我去上廁所,竟然撞見他從女廁那邊出來。第二個孩子出事之後,那邊的女廁已經被封了,校長找人在另一邊重新搭了一個棚子,算是臨時廁所。而這個男老師,就從那個已經被封了的廁所裡面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
我聯想了一下他這幾天各種奇怪的舉動,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學生們朗讀課文的聲音停了許久,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依然看著課本發著呆。
“老師你在想什麼啊?”
“哦……老師在想一個人。”我隨口應道,拿起旁邊搭著的抹布擦掉黑板上的字。
“是不是在想季老師啊?”底下一片鬨笑。
“季老師?”我忽然想起,新來的那個男老師好像就叫季陸。我把書扣在桌子上,佯裝嚴肅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想季老師呢?”
講臺旁邊那個和季陸一起來報道的小女生,捂著嘴笑著說“因為季老師好看。”
他們笑的開心,我也跟著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你們也會結婚嗎?”“對啊對啊,季老師上次盯著你看了好久呢,他一定是喜歡你。”“季老師笑起來那麼好看,你就嫁給他吧。”底下的孩子七嘴八舌的越扯越遠,幾分鐘不到就要給我們定終身。從季陸來到現在,別說是笑了,跟我連句話都沒說過,怎麼就把這些孩子收買了。
我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安靜。瞄了一眼窗外小聲問道“奚老師偷偷問你們個問題啊,你們有沒有人早上上學的時候,在學校外面見過季老師?”
角落的一個小男孩高高舉手“我見過。”
我眼睛一亮“在哪裡?”
“就在阿和山上,我來上學的時候,看見季老師從山裡出來。”
我心下了然,這個季陸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合著是去阿和山了。
可這阿和山上一片荒涼,連個會出聲的東西都沒有,他去那是要幹嘛?
好奇心驅使之下,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不到二十分鐘,旁邊傳來開門聲。我掐算著時間,估摸著五分鐘之後,躡手躡腳的跟著出去。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低頭走在前面。好在這一路都有樹木遮擋,我自認為跟的還算隱蔽。過了鐵索橋之後,他直奔阿和山山腰。
腳下的路越來越熟悉,十分鐘之後我發現,他竟然徑直走向了我當時發現羅珍的那條小溪。
之前是女廁,現在是小溪,這個季陸到底要幹什麼?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紙,鼓搗一會之後放進水裡。我遠遠的看過去,竟然是條紙船。別告訴我這個叫季陸的童心未泯,每天起個大早就為了來這放條紙船?
他彎腰的動作一頓,我暗叫不好,趕緊往旁邊的樹後躲去。半分鐘之後,我壓著脖子探出去看了一眼,溪邊已經空無一人。
小溪對面沒有下山的路,這個季陸也沒有往我這邊走,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能去哪呢?
跟了一早上,除了看他放了個紙船之外,什麼都沒發現。我看了一眼時間,心裡一驚,匆匆的跑回去上課。
小溪旁及腰的雜草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微微晃動摩擦,轉瞬靜止……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做了那個夢。
夢中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騎在我身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乾裂的嘴唇微張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骨鎖七陰。”
夢醒之後,我懊惱的搓著頭髮,揉的滿頭靜電。這件事村裡不再有人提起,一切平靜的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村長的態度,校長的態度,所有的態度,讓我心裡卻始終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怎麼都透不過來氣。
我想不通,又不知道該和誰說。在這個陰森閉塞的村莊裡,沒人和我說話,更沒人聽我說話。
我掏出包裡的馬克筆,走到掛曆旁邊又劃掉了一天。餘光掃到旁邊掛著的裂紋鏡子,我一下愣在原地。
在我左肩位置,赫然出現了七顆排列有序的硃砂痣,顏色猩紅的盤在我的鎖骨上。我震驚的用手搓了兩下,發現它確確實實是長在了我的肉裡。
我兩腿一軟癱坐在床上,手裡摸著肩膀發呆。這痣的排列順序奇特,顏色猩紅,我可以肯定這是一夜之間出現的。可是出現的這麼突然,到底……
骨鎖七陰?
我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