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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告狀,說秦姑娘記恨二少爺寫假信謀害,所以叫我打罵他。五少爺說秦姑娘以丫環的身份欺凌主子,該受罰,要麼二十大板,要麼臉上烙印,如果秦姑娘在半柱香的時間內沒有做出決定,就直接給二十大板。可這二十大板下去,秦姑娘腹中之子就沒了,秦姑娘為了保住孩子,選擇了臉上烙印。奴才鄭安目睹了秦姑娘被押著,用燒紅的烙鐵烙臉,奴才都哭了。”
鄭飛黃望了大夫人一眼,心中想說,但沒說,既然事已至此,再批判她也沒用,關鍵是查清緣由。
鄭明儼立刻說:“爹,雨青是個將做母親的人,我無論如何都不信她會帶著鄭安打世襲。”
鄭安也說:“老爺,我從來沒有動五少爺一根毫毛。”
鄭飛黃蹲下,看著瑟瑟發抖的鄭世襲,問:“世襲,爹在這,你別害怕。”
鄭飛黃掀開鄭世襲的衣服看,確實有各種傷痕,他嚴肅地問:“世襲,告訴爹,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用酷刑罰秦雨青?”
鄭世襲在發抖,四夫人也在抖,生怕鄭世襲不按自己的意思,說錯什麼。只聽鄭世襲說:“爹,秦雨青這個賤婢認為我娘想下紅花讓她滑胎,憎恨我娘,我二哥又寫假信謀害她,她又憎恨我二哥。如今,我娘枉死,我二哥離開鄭家,秦雨青的憎恨遷怒於我,將她的憤懣發洩到我身上。世襲沒了親孃,親哥,怕這個賤婢取我性命,才決計懲罰她,這是她罪有應得。”
鄭飛黃聽完鄭世襲的解釋,念著:“賤婢?滑胎?憎恨?憤懣?遷怒?枉死?罪有應得?”
鄭飛黃疑惑鄙視地看著四夫人,說:“紆紓,帶世襲回去,好好教她怎麼做人!”又對鄭明儼說:“明儼,事已至此,盡力挽回吧。”
鄭安哭著說:“老爺,烙印是朝廷重型,難以醫治。可憐秦姑娘一張天仙般的臉。”
“回去!”鄭飛黃髮火。
“爹,你就是這樣主持公道的嗎?”鄭明儼質問。
“我說過事已至此,更何況這是你五弟的決定!回去。”鄭飛黃再度說。
但他心中的疼痛忍不住,也不知雨青是怎麼個痛,轉身說:“我得去看看我的孫子如何。明儼,走,去你的社玖院。”
鄭明儼只得暫且收兵,送二夫人回去後,帶鄭飛黃來到書房。
“爹,你別進去,在外面看看就是了,雨青現在很痛苦,不僅是臉上痛,心裡也痛,剛開始不准我看她的臉,怕我對她色衰愛弛。她現在定不準任何人看她。”鄭明儼解釋著秦雨青現在的狀況。
鄭飛黃捂著心坐下:這是怎樣鑽心的痛啊?都痛到我心裡了。雨青,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鄭明儼奇怪而焦急:“爹你一向身體康健,這捂著心事怎麼回事?大夫正好在這,讓他來為你看看吧。”
“不用了,明儼。爹是想到爹的大孫子在秦雨青肚子裡,會不會也覺得疼。”鄭飛黃痛苦地說。
鄭明儼這才放下心:“爹說話怎麼突然像個婦人了?哦,不對,明儼說錯話了,爹怎麼會像婦人。”
大夫出來了,鄭飛黃連忙迅速走過去,神色緊張:“大夫請坐,請問我媳婦和孫子可性命無憂?”
“這位是鄭老闆吧?”許大夫暫時還拿不定說:“這胎兒完好,全耐這位秦姑娘的保護。秦姑娘的性命無憂,但臉上的烙傷,老夫要想辦法。日後胎兒的健康全靠秦姑娘的自身,能不能挺得住。秦姑娘要趁著現在烙傷還未定型,將烙傷治好。但秦姑娘一邊要保住胎兒,一邊要治療烙傷,這真的是割肉的痛,老夫都不敢想象。”
“大夫,你定要保住我的媳婦和胎兒雙雙無恙,要什麼名貴的藥材,多少工錢,我都給。”鄭飛黃不假思索就說。
許大夫揮揮手:“鄭老闆別擔心,這不須名貴藥材,關鍵是患者能耐得住疼痛,治病期間護住她的安全和寧靜。至於工錢,大少爺已付給老夫,鄭老闆更無須擔心。”
許大夫走後,鄭飛黃坐在外面吹寒風,心中痛恨自己沒能保護近在咫尺的秦雨青,又不能立刻處置這行兇之人,而面對秦雨青的所受酷刑和治療,大夫說自己竟然幫不上任何忙。他坐了很久,只有對鄭明儼說:“還好現在入冬了,面板受損不會發炎,不會禍及胎兒。明儼,等秦雨青睡著後,讓我去看看她的傷,看看我的孫子是否真的無恙,否則爹今夜都難以入眠。”
“爹對明儼孩子的關心,明儼代他謝謝爹了。”鄭明儼苦中有一絲開心:還好爹想著要孫子,為雨青著想。
鄭明儼進去看看,秦雨青睡著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