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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岳凌兮也懷孕四個多月了,這段日子以來,想必她也過得不太好吧?
不知為何,一想到嶽凌兮也備受折磨她的心情就格外好,或許是因為兩人曾經有太多的共同點了,不幸的家庭、坎坷的經歷、且同為御前女官,如今嶽凌兮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卻零落成泥碾作塵,身份地位已經改變不了,但如果嶽凌兮過得和她一樣痛苦,她亦平衡了。
思及此,宋玉嬌扭頭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老者眼風一掃,待下人都退去之後才不急不緩地反問道:“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一個小丫頭也鬧不了多久,等風浪平息,陛下還是會繼續調查岳家的案子,除非我們能擺脫嫌疑,否則永無寧日。”
“擺脫嫌疑?”老者驀然挑眉,繼而冷哼道,“這個時候越是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反而越容易引起他的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便不動,橫豎黎瑞和陳秋實已死,沒有任何證據能夠引向我們。”
“那以後呢?難道我們要提心吊膽地過一輩子?”宋玉嬌質問道。
“自是不必。”老者飲了口沏好的凍頂烏龍,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當真以為送嶽梓柔去只是為了給他們添堵?”
宋玉嬌一驚,匆匆抬頭對上那雙老眼,只覺黑霧瀰漫,如臨深淵,心裡頓時沒了底。
難道是她想岔了?
整件事還沒在腦子裡過完一遍,老者忽然悠悠一笑:“嬌嬌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人,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
宋玉嬌亦覺得自己最近仗著有孕有些不知收斂,經他這麼一說更加不敢再掉以輕心,遂露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道:“我是目光短淺了些,你不妨為我解下惑,也讓兒子提前參透參透你的智慧。”
老者聽了此話果然十分受用,當下便不再繞彎子,直言道:“嶽梓柔是個警告,意在讓他們別輕舉妄動,否則皇后的真實身份隨時都有可能被揭開,到時候他們的麻煩可就不止這一點了,陛下是聰明人,肯定能領會到。”
宋玉嬌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宮裡的眼線說楚襄最近召見裴昭的次數少了許多,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陛下會不會真的為此放棄翻案?”
“大有可能。”老者渾濁的眼珠滾動了一下,卻透出幾絲精明之色,“說到底,嶽凌兮也只是個女人罷了,陛下可以護她,寵她,甚至把她捧上後位,但在她的身份威脅到他的英明乃至皇位時,你覺得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宋玉嬌會意,沉吟一陣才道:“那我們什麼都不必做了?”
老者放聲大笑:“你還想如何?他是皇帝,你難不成想滅了他的口?”
“……我自然不會像黎瑞那樣自掘墳墓。”宋玉嬌蹙著眉頭,似乎有些煩悶,“只是覺得像是有把刀懸在頭頂,時刻都要提防著。”
老傢伙已經是一條腿埋進棺材裡的人了,不用考慮太多,可她還年輕,總不能一直過這種日子。
“放心吧,前線的戰事還吊在那兒,他沒那麼多工夫來對付我們。”
他這話的意思是……
宋玉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抬眸看去,老者只是幽深地笑了笑,手又摸了過來,在她的胸腹間來回遊移,卻什麼都沒有再說。
艙外的斜風冷雨不知何時停了,雲開霧散,一片明霽。
午後起了點小風,伴著和煦又不刺眼的陽光,正好適合出來放紙鳶,嶽梓柔年少愛玩,宮中最近又沒有什麼慶典活動,她早就憋得難受了,恰逢雨後初霽,就央著嶽凌兮帶她去御花園玩,嶽凌兮經不起她磨,便讓宜蘭殿的小太監尋了兩隻花紙鳶帶著一起去了。
暮秋已至,風寒露重,書凝怕嶽凌兮受了涼,便讓人在亭子四角都遮上了幕簾,又放了個小炭盆在她腳邊,然後親手把軟毛織錦斗篷上的扣子一個一個給扣攏了,這才放心地讓她坐在那兒看嶽梓柔玩。
“娘娘,若是有哪裡不舒服可一定要跟奴婢說。”
聽見書凝不停地念叨,嶽凌兮彎起粉唇淡淡一笑:“沒事,出來透透氣也挺好。”
不久就要立冬,屆時大雪紛飛,再想出來也難了。
書凝轉手端來一碗熱乎乎的果茶,裡頭還放了桂圓紅棗阿膠等物,補血安神,是陸明蕊特地囑咐過的,說是對她和孩子好,嶽凌兮心裡也記著,所以二話不說就接過來了,一邊看著遠處如彩蝶翩飛的嶽梓柔,一邊執起銀匙在碗裡攪了攪,只覺粒粒飽滿,甜香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