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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寧王那天帶人去紀府抄家的時候,以才德兼備著稱的紀家長女紀曼如孤身衝至禁邊,憤怒地控訴道:“你身為王爺卻不遵國法,欺壓婦孺,敢問該當何罪?”
寧王冷冷一笑,把寫滿受害者姓名的冊子扔到她面前,道:“你好好看清楚,這些人都是喪命於你父親手下的冤魂,如果他們今日也能像你一樣站在這裡反抗發聲,本王或許會對姓紀的溫柔一些。”
紀曼如頓時臉色煞白。
寧王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狠狠地鉗住她的下巴,寒聲道:“本王再告訴你一件事,這裡面有個人是王妃的義妹,就因為你父親從中書省下達的一封虛假詔令,她全家人都死在了塞外,王妃費盡心力才救回她一條命,如今終於到了善惡有報的時候,本王若是不好好送你們一程,王妃心中的鬱氣又如何能消散?”
“你——”驚怒交加的紀曼如已經完全忘記了尊卑,一邊掙扎一邊大喊,“你挾私報復,陛下絕不會饒了你!”
聞言,寧王刀鋒般凜銳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然後貼到了她的耳畔。
“本王忘了告訴你,那個人不但是王妃的義妹,還是當今楚國的皇后娘娘。”
說完,他驀然甩開了紀曼如,轉身拂袖而去,紀曼如跌坐在地,淚痕未乾的臉龐上盡是震驚和恐懼,渾身抖如篩糠,難以止息。
紀家恐怕是徹底完了。
朝廷大臣沒有一個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更加明白其中的厲害,在刑部沒有放出任何證據就抓了人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敢擅自為紀桐求情,另一方面,他們也親眼見證了宋正鴻是如何從一個遠近聞名的活菩薩變成人人喊打的惡犯,這樣的反轉難保不會出現第二次,因此,以他的政績和名聲來看待這件事顯然是片面的。
或者因為都是抱著這種想法,今日的朝議居然格外順暢,不到巳時就下了朝,孰料剛出太和殿,薛逢春就急忙迎了上來。
“陛下,娘娘發動了。”
楚襄步履一滯,疾聲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早說?”
薛逢春心裡也是火燒火燎的,卻只能苦著臉解釋道:“您去上朝沒多久娘娘就有反應了,偏不讓奴才來稟報,怕耽誤您理事。”
這世上哪裡還有比她生孩子更重要的事?
楚襄的心晃晃悠悠地懸到了半空中,再難停留半刻,袖子一甩,人已向玄清宮掠去。
進門時,端著各種產具和熱水的宮女正一字排開往引殿而去,楚襄從中閃過,馬不停蹄地衝進了寢殿,平時唯美而飄逸的絹紗珠簾都成了攔路虎,不是纏在腳尖就是晃了他的眼,他壓著燥火一一扯下,劈開幔帳就來到了床前。
“兮兮?”
嶽凌兮正靠在床頭等待下一波的宮縮到來,見他這個點回來不禁有些詫異,剛想說是不是薛逢春沒聽她的話偷偷去稟報了,一陣劇痛襲來,令她忍不住抱著肚子叫了出來。
“啊!”
楚襄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嗖的一聲就斷了。
“是不是疼得厲害?別怕,我在這陪著你,你疼就咬我。”說罷,他又衝外頭大吼,“陸明蕊呢?怎麼還沒過來?她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
嶽凌兮疼過一陣稍稍緩了口氣,捏著他的手說:“你彆著急,我沒事……”
楚襄緊抿著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柔地擦去了她額頭上的汗珠,又吻了吻那張泛白的小臉,心疼之色顯而易見。
陸明蕊在這個時候顛顛地跑了進來。
“啊,陛下回來了啊?那正好,勞煩陛下扶著娘娘下地走走吧,這樣會生得快一些。”
楚襄瞪了她一眼,旋即扶著嶽凌兮慢慢地下了床。
此時距離陣痛開始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宮縮的間隔越來越頻繁,嶽凌兮的鬢髮都已經汗溼了,襯著雪色嬌容,孱弱得令人心疼,偏偏腹部隆起的弧線與身形頗不相稱,每走一步都沉得快要墜倒,甚是折磨。
楚襄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託著她的肚子,光是聽見那些不絕如縷的喘息聲就已經備受煎熬,又看她咬牙走了一圈又一圈,疼的時候靠著他無法動彈,捱過去了就又開始挪步,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她卻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別擔心……還不是很疼。”
怎麼可能?她的雙腿一直在顫抖,恐怕比當初從山崖摔下來的時候還要疼,只是咬緊了牙關不肯喊出來,怕他著急罷了。
楚襄心裡又酸又痛,卻無法言明,只能啞著嗓子道:“好,我扶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