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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圖和奏報,最後定格在藏藍色封皮的文書上,從上到下,未有遺漏。
沒有私人信函。
他的嘴角抿出一線冷硬的弧度,旋即探手過去,將整整齊齊摞好的文書推散在桌上,然後又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
已經快一個月不曾收到她的信了。
楚鈞佇立在案前,松竹般筆挺的身軀隱約顯得有些僵硬,半晌過後,突然揚手打了個響指,門外的侍衛應聲而入,還未站定就聽見他吩咐道:“讓千朝過來。”
“是,王爺。”
千朝乃是寧王府的侍衛統領,每逢楚鈞出征都會隨侍在旁,這次也不例外,聽到傳召就迅速從先鋒營那邊過來了,進門的時候,靴子上蹭到的草沫和泥巴還沒有擦掉,散發著細微而自然的香氣。
“王爺,屬下回來了。”
楚鈞沒有回頭,一襲黑色戰甲在火光下透出濃厚的色澤,宛如一潭深水,化都化不開。
“這幾日王府可有什麼訊息?”
“回王爺的話,一切安好,只是……”千朝面露猶豫之色,悄悄地覷了眼前方才又輕聲開口,“夫人日前搬出去了,沒有同任何人說,只帶走了紫鳶。”
楚鈞撐在桌上的五指漸漸收攏,緊攥成拳,薄翳映入眸中,彷彿氤氳起一團黑色的風暴,將那絲深藏的情意絞卷得支離破碎。
堅持了月餘,她還是走了。
背後的千朝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猶自敘述道:“只不過屬下覺得有些奇怪,夫人是入夜之後才走的,沒有留下任何話,還備了兩輛車,即便有修儀等人跟著也不必如此費事……而且據小廝所言,兩輛車分別駛向了不同的方向,像是朝著西門和南門去的。”
聞言,楚鈞眸光一閃,溢位些許異樣的光芒。
兩個姑娘夜裡出城是要朝何處去?即便要離開王都也不必挑在光線不佳、道路難行的時候,何況箏兒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不是躲著什麼人,怎會半夜行事?
一定有古怪。
思及此,楚鈞驀然回身問道:“最近王府可還發生了其他不同尋常的事情?”
“有是有,可也不是特別奇怪……”千朝撓了撓頭,努力回想著管家信中所描述的細節,“比如陸太醫最近來得很勤快,幾乎日日上門,但夫人的藥量卻減少了許多,下人們偶爾看到紫鳶在後廚熬藥,她都飛快地端著罐子跑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什麼,管家也不好多問,您知道,疏桐院一貫是不讓其他人進去的……”
聽到這,楚鈞心中浮起了一絲不安。
千朝的言語中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可就是感覺哪裡不對,他沉吟片刻,忽然大步繞過了桌案,從內側的抽屜裡取出一疊冰藍色的信函來,挨個揭下火漆展開於眼前。
目睹這一幕的千朝不禁愣住了——王爺不是把夫人的信都扔了麼?
這種話他自然不敢問出口,尤其是在楚鈞認真閱讀的時候,於是他默默地退到了一旁,將燭火又挑亮了些。
此時此刻的楚鈞,捏著那幾封信就像是捏著一塊燒紅的炭,明明燙手,卻又欲罷不能,內心猶如奔流不盡的江水,一朝潰堤便是萬丈狂瀾罩下,再難止息。
“夫君萬安,今日王都晴空萬里,頗適合出去郊遊,可我聽說西北那邊還有地方在下雪,你一定要注意保暖,尤其是上次蒙城之戰傷到的那隻胳膊,遇溼遇冷肯定會痠痛難忍。前線醫療環境簡陋,軍醫也難免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在家用的藥我讓千朝帶在身上了,若真有不適記得要同他說。”
楚鈞沒有看完,匆匆放下淡黃色的信紙,又展開了第二張。
“今兒個我聽王府的下人說霍四小姐生了個男孩兒,於是就從庫房挑了些適宜的禮品以你的名義送過去了,希望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最近幾日江邊的桃花開得正豔,我又跟兮兮去賞花了,縱然是一瓣入江千里飄粉的盛景,我始終覺得不如去年我們四人在湖上看的荷花,你釣的那尾紅鯉也甚是美味,我讓紫鳶試著在家做了,卻怎麼都不如那天味道好,或許是差了那一抹湖光山色當佐料,等你回來,我們再去一次好不好?”
開頭一段的字跡拖泥帶水,顯然寫的時候有些猶豫,楚鈞知道,她是怕觸及兩人矛盾的根源,他眼下沒空去想那些事,直接跳到了最後的那幾封。
“夫君,聽說逐浪城遭到了偷襲,不知情況具體如何?我很擔心你,兮兮同我說你沒事,我卻總怕她沒有跟我說真話,你若是收到了信,務必回我一封,說什麼都好,讓我知道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