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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一份禮物。
“每次想跟你說話我都牙疼,你這個神經病。可是你不在了牙還是疼,好吧,我終於承認牙疼不是因為你了。”劉慈對著仙人掌自言自語,彷彿那個就是喻文流,生命力堅韌,沒有陽光也會燦爛,多點洪水不會氾濫,整天笑嘻嘻,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劉慈心中湧起的是陣陣的不安——這樣的人,忒不靠譜了些吧。
後來發現喻家兄弟兩個都是面上沒有表情的,兩個整天在笑的,慢慢的發現原來喻文流同志原來只是表面不靠譜,內心還是上進青年一枚,而私下裡付出無數努力的他,也只是換來一個“虎父無犬子”的稱呼。
那個時候劉慈對喻文流開始有了一些改觀。
事實證明過早的對於一個人進行改觀有時候很可能是錯的,當劉慈被迫每次都要聽喻文流講一些下流的情話在床上對他進行翻來覆去的煎餅運動的時候一直都想著要不要下次直接把他的舌頭進行區域性麻醉。
還是算了,沒有聲音的只有動作是在演默片嗎?
這是會打消演員積極性的吧。
往事如風般吹過,劉慈右手持光磁劍,站著不動。
他站著的地方,在三個月前還是收留站,那個自己住過一晚上的地方,而現在已經被森林覆蓋,一棵高大三十餘米的樹從中間拔地而起,穿過房頂。他看到地上留下的那塊腕式通訊器,底部一個小口還在閃著藍色的光芒,證明它還在運作。
他俯身撿起那塊腕式通訊器,赫然發現那塊不是自己的!
他的腕式通訊器是軍部特有的,朱雀,玄武,白虎和麒麟四個特別作戰部的人通訊器樣式相同,只是會在內部鐫刻一下編號。
他中指摸了一下,這個通訊器的主人隸屬朱雀作戰部。
一團黑色的霧出現在他的身後,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緩慢分散,卻又有如藕斷絲連,將劉慈擴進自己的包圍。劉慈看著那個通訊器,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他反手直接將光磁劍插|入身後的黑影,身形轉過,光磁劍前段釋放粒子,形成一段粒子波,將黑影轟散!
黑霧散去,又在十米之外聚了起來,幻化成之前的少年,又坐在了樹枝上。
“脾氣挺大,這樣不好。”那少年笑吟吟道,黑色的長髮已經垂到了腳踝,長髮在斗篷外與斗篷成一色。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不顯得病態——想來這也是他正常的狀態,一個接觸不到陽光的人怎麼可能有玩意小麥蜜色面板?
做夢!
“想清楚了?”少年輕輕飄到地上,慢慢走到劉慈面前,“要獻出生命和靈魂麼?劉慈,這樣你就可以見到他了。”他的臉色忽然一變,另一個聲音響起,赫然是喻文流在說話,“不要上當!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我按照約定放他走了。”少年的聲音又回來了,還略帶委屈,委屈中又帶著一絲得意,“你看,他自己來的,這可不能怪我了。”
劉慈劍指少年鼻尖,少年絲毫不懼,“這對我來說沒有用的。”“劉慈快走。”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出來,劉慈手腕抖了一下,劍仍然沒有放下,聲音中帶著戰慄,“你叫我走,你呢?”
“他走不了了。”少年直接替喻文流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身體已經被這裡的樹消化了,只剩下靈魂在我這裡了。”他的語氣好像是“今天天氣真好啊我吃了兩個包子” 那樣平靜。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既然來了,就走不了了。”少年的手抬起,摸上了劉慈的臉,劉慈沒有拒絕他。他一個人僵持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看不出來你們的感情真好,不過以後可以相互陪伴了不是嗎?”他的聲音飄向遠方,像夜鶯的吟唱,卻帶來黑暗和死亡,“即使這裡照不到光,但是你們的足跡可以遍佈整個星球。”
“劉慈,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喻文流的聲音又出現,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強有力的精神壓迫讓他無法在這個少年的身體裡發出聲音,“回去覆命,記住你的責任,你還有太多沒有做的。”
劉慈彷彿這才聽懂了他在說什麼,少年沒有動,只是側著頭看著他,任由喻文流操控自己的身體,對著眼前這個人說話。
“四個作戰部的隊員犧牲了,劉慈,而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聲音忽然轉變,喻文流估計是想要說話,但是被少年壓制住了,“你可以去跟他們說末日就要到了。人類,將要從星球上消失。哦,對了,你們還可以找到自己的最後的墓地。”
劉慈仍然重複著那句“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