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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或者離開,是你們唯二的選擇。
給予你們忠告,是我僅剩的仁慈。”
喻文晦冷漠沒有波動的聲音搭上這種神經病一樣裝高貴兮兮的說話很是讓一干政治家們頭疼,尤其是幾位軍人領袖,青筋暴起,雙手攢起拳頭,骨骼都暴露出來,顯得十分憤怒,顯然這次每人的麾下都有不少傷亡,而陌生的作戰對手,怎麼都殺不死的物件,讓每個在場的,每個領戰的人都頭疼。
“啪”的一聲,喻文晦把那張紙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面無表情道:“各國都來總結一下自己的失敗經歷吧。”
面前的八人齊齊黑線。
“不說?”喻文晦聲音像是很無辜,表情跟他的聲音一點都不搭,冷漠的看著自己前方螢幕,光屏資料一直在跑碼,喻文晦心算的很快,他無需藉助機器就可以達到比機器更快的計算速度,饒是不帶入感情,看到那些數字他心中仍然一緊。
死亡數字有時候不僅僅是數字,它的背後,是具體到每個人,每個生命的可貴。
喻臣瀾輕聲咳了一下,“讓我來說吧。”他的面色凝重,帶著深深的悲哀,喻文晦看著自己的父親,觸了一下光屏將話語權轉交,他的背後,是科斯洛伐那雙深邃的眼睛,和那頭花白的頭髮。
“本次清剿,聯合朱雀戰艦,白虎,麒麟三部,組以五百小隊,最後安全撤離者,四百八十六隊,犧牲者,七十人,皆是自軍部精英。”他說到這裡將右手食指中指並齊,按在右側眉毛邊,在場所有軍人與非軍人均起立,喻文晦如是,在影片裡的科斯洛伐亦如是,右手兩指並齊莊重觸眉,然後握成拳頭側放胸膛偏左側,只聽到喻臣瀾聲音凝重,悲壯: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壯士音容宛在,魂兮歸來!”
那是神降大陸自古以來對將士們的哀悼,這禮儀傳承到了今天,在近二十五億人淪陷,近百分之二十神降大陸居住面積被侵擾之後,他們能做的,便是承載了這苦難,然後盡力去反擊。
他們在朱雀戰艦上裝了電子眼,然而戰艦全數回航,所以從回航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失去了楚明非他們的訊息。
喻文晦雖然直覺上覺得自己二哥沒有死,但是並不能真的確信,沒有科學依據的問題僅憑著依據“我覺得”是沒有人會給他調動權力的。而他在劉慈他們身上新增的資訊素,已經完全追蹤不到了。
究竟是什麼在阻擋他們?又為什麼,“那個人”會說是他們的母星驅逐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曙光(五)
(本文劉慈角度描述,慎入,哦,作者犯文藝病了……)
神降大陸公曆2513年,冬,今天很冷。
“我在最深的夜裡聽見了他的哭泣,那是壓抑著的孤獨在最深的黑暗,沒有光明,沒有未來。我不能成眠,只能坐在陽臺上抽菸,隔著落地窗看著外邊黑暗慢慢褪去迎來曙光,將思念碾碎,將想要跳下去的欲|望碾碎。”
“我終於在此刻發現了自己的懦弱,我害怕死亡,甚至於害怕失去喻文流——其實我早已失去了他,在三個月前我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只是恥於承認。”
“我承認我的懦弱,承認我的膽小,如同我承認我愛著他,並且深愛他。人都是有恐懼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從進入軍部以後,我以為過去那個懦弱的我已經不在了,死去了,那個在父親皮鞭下瑟瑟發抖的小孩早就死在了那個下雪的冬季,現在活著的,是劉慈。留下的是給予別人的慈悲,而自己要冷酷面對。”
“原來我還是那個怯懦的沒長大的人,只是這一次大約我又找到了勇氣,我要再次去找他了。上帝保佑我吧,阿門。”
“這次我有了夥伴,一個是他的弟弟,三個是弟弟的同學,我這次不能拋下任何人,這是我的任務。”
“我還是把他們弄丟了,對不起。”
“剛才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跟你做的時候,當時只想直接罵你一句:哈,渣技術處|男,疼死我了。”
“找你跟去西天取經似得,一路苦難重重,關鍵是妖怪吃不到唐僧肉,找你比吃唐僧肉還艱難。”
劉慈走過漫長的一段路程,黑夜中只能跌跌撞撞,身負難以啟齒的傷,途徑彷徨,黑暗,恐懼,克服迷惘,猶疑,失落,懷著希望,憧憬,美好——披荊斬棘的王子期待著穿越叢林尋找到沉睡的公主,他卻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
他在看到了叢林盡頭處,他的愛人的身軀,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