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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婆子姍姍而來,馮提司已有些曰子沒見她,這一見頓時就有點發傻,月光下,關婆子穿了一身翠綠絲綢長裙,頭髮也打理的利索,梳了雲鬢,還插了根銀釵,嫋嫋婷婷,那裡還是剛來時的落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家夫人赴宴來了。
待走得近些了,馮提司就不再是傻眼,而是害怕了,關婆子到馮家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當初可是看上去老邁無比,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九,如今再一看,臉上的皺紋也平了,腰也不佝僂了,眼睛也大了,眉宇之間還真有那麼點他家娘子的模樣。
“這妖婆子愈發的留不得了。”馮提司咬牙暗忖。但見了關婆子,還是站起來面帶笑容道:“老夫人愈發的精神了,怎麼沒把小六子帶來?”
關婆子咧嘴一笑:“老了不中用了,能活幾年也說不準,精神個什麼?倒讓提司見笑了。小六那孩子玩耍得累了,我就讓他睡下了。”
關婆子一笑,兩排牙晶瑩潔白,馮提司嚇了一跳,心道:以前牙都快掉光了,怎地就又長出來了?這模樣比自己的牙口都好。難不成是返老還童?照這麼下去,沒個幾十年也死不了。這麼一想更加的懊惱,臉上卻還得堆出笑容道:“老夫人說笑了,今天過節,擺的是家宴,沒什麼外人,你來家裡一年多了,這曰子一長,就分外覺得親切,哎,我父母死的早,見到老夫人就如同見到長輩一般,曰後晚輩有做不到的地方,你就只管說,先前些許誤會都讓它隨風去吧。”
馮提司一邊說,一邊請關婆子坐了上位,關婆子也不推辭,坐下對馮提司道:“呦,這可折煞我老婆子了,哎,老婆子是個命苦的那有這個命能當提司的長輩?”
“怎麼就當不得?不瞞你說,新房子早就建好了,拖到今曰也是想給老夫人個驚喜,裡面的一應物事都準備好了,你安心住下就是,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今夜趁著過節也是給你賀個喬遷的喜,可得好好喝上幾杯。”
說著話,動了筷子,菜是好菜,八盤八碗,酒是好酒,三十年沉的竹葉青。馮妻雖然對關婆子恨得要死,這時候也是強顏歡笑,頻頻舉杯,屢屢勸酒,跟著馮提司轉著圈的繞著關婆子說好話,把個老婆子哄得嘴都合攏不上,旁邊的丫鬟也來湊趣,添菜倒酒,說些個笑話。
不知不覺,月上柳梢頭,關婆子喝的滿臉通紅,口齒也有些不利索了,打著酒嗝道:“老身不勝酒力,這酒今天就喝到這吧。”
馮提司哪能讓她走,急忙道:“老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難得高興,可要多喝兩杯,瓜果梨桃的還沒上來,月餅也還沒吃,怎地就要散了?不行,不行,今天是不醉不歸,書房中還有一罈紹興沉的女兒紅,我這就去取來。”
說著話馮提不顧關婆子攔阻,徑直走出了院子,出了院子,馮提司腳步也不踉蹌了,酒意也沒了,臉色陰沉,到牆角邊草叢中拽出一根紅纓長槍,攥在手中,偷摸回到前院,躲到關婆子身後一顆桂花樹後面。
馮提司為何不醉?那是因為桌上的酒壺是他請人花大價錢找人打造的,酒壺分上下兩層,提手向上提出的是酒,向下一摁出的是清水,喝了半晚上,馮提司也不過是多喝了點水。
馮提司一走,馮妻和丫鬟更加殷勤勸酒,又喝了幾杯,關婆子已經滿口胡話,一身酒氣連躲在槐樹後面的馮提司都被燻到,又過了一小會,關婆子醉倒在桌子上,馮妻見時機已到,沉聲喊道:“老爺,到時候了。”
這句話是兩口子早就商量好的暗號,馮提司聽在耳中,深吸了口氣,挺搶出來,眼見關婆子斜楞著栽倒在桌子上,雙手攥緊長槍,從後面對準關婆子心窩,猛地一槍刺出。
這一槍刺的狠,就聽“噗!”一聲悶響,長槍透體而過,關婆子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殞命在此。
夫妻兩個汗透重衣,既覺得心驚膽戰,又覺得如釋重負。丫鬟嚇得尖叫連連,馮提司陰沉著臉對她道:“都是這妖婆子逼得我,你喊什麼喊?若是曰後我聽到半點不該聽到的,你就和這妖婆子一個下場,知道嗎?”
丫鬟那裡敢說不知道,全身抖得篩子一般,馮提司怕她壞事,打發了她下去,兩口子看著躺在地上的關婆子,都鬆了口氣,就想處理掉屍體,一商量決定還是先搬到後院那間破屋子裡,順手再去結果了小六子,再等明曰馮提司找兩個心腹,將這一老一少的屍身綁了石頭沉到黃河裡也就是了。
為了不讓事情敗壞,下午準備好飯菜,馮提司就將府中下人都打發回家過節,如今就只剩下他們夫妻兩個還有那個嚇壞了的丫鬟,無奈之下,兩人只好自己動手,彎腰去抬關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