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origin="anonymous">

孤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縮版的“金水橋”上手拉著手。

我們徑直往裡走,看到喀什人民公園的牌子。

要去嗎?甫躍輝問我。自治區文聯的工作人員,聽說我們半夜跑出去,已經急得要命了。

喀什人民公園?

1994年,“古蘭丹姆”唯一跟我提到過的喀什的地名,如此不真實地撲到眼前。

於是,我又不得不回憶起她。

那一年,五四青年節的文藝匯演,她在舞臺上摔倒,有條腿嚴重扭傷,幾天不能走路,躺在家裡休息。

我去探望過她一次。她寄居在叔叔家裡,樓梯下的亭子間,剛夠擺一張床。她的叔叔嬸嬸還有表妹都住在樓上。

屋子小到讓我抬頭就會撞到後腦勺,她說,就坐在我的床上吧。

我很緊張,卻無法抗拒,便坐在她的床沿,這是我第一次坐到女孩子床上。

床頭的牆上,掛著她最喜愛的笛子,也在舞臺上摔壞了,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我幫她用透明膠反覆纏繞,但音色已無法恢復。她難過地說,那是爸爸送給她的笛子,在她離開喀什去烏魯木齊轉車往上海的長途汽車站上。

唯一的床頭櫃裡,她掏出幾張發黃的相框。那是1968年,許多上海知青離家遠行,胸口戴著大紅花,在列車視窗揮手告別,個個意氣風發,其中有一個就是她爸爸。

她說,她爸爸離開上海時,吹了一曲笛子《我們新疆好地方》。在火車站,有不少人聽了這首曲子,就主動報名來了新疆。沒想到,二十年後,這些人都跟她爸爸成了死敵,說是當年被他騙來了新疆,沒想到吃了那麼多苦。但,所有人再也回不去了。

你爸爸回來過嗎?

嗯,半年前,他好不容易回了一趟上海,卻跟我叔叔打了一架。叔叔說,能容納我住下讀書已經不錯了,怎可能再讓我落個上海戶口呢?她看了看頭頂的天花板,說,他們兄弟打到頭破血流。最後,爸爸獨自回新疆去了,真想跟他一起回去啊。

後來,我才明白,這種事情太常見了。當年離家的知識青年,為了給自己或子女贏得一個回城的戶口,要徵得原籍的兄弟姐妹簽字同意,常常因此反目成仇,乃至大打出手,也不乏鬧出人命。

不久以後,學校裡又傳出一件大事,關於李曉夢。

大家都在說——古蘭丹姆真的是古蘭丹姆,她不是漢族,她的媽媽是維族人。難怪啊,她長得有些特別。

學校領導也來過問,發公文去喀什調查,要搞清楚李曉夢是不是身份造假才來借讀的?

她拒絕跟任何人說話,包括我在內。雖然,我沒有看到她掉眼淚,但從她怨恨的眼神看得出——全世界都成了她的敵人,感覺再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第七天,她消失了。

我去李曉夢家找過她,她叔叔說曉夢迴新疆去了。

那是初三中考前的一個月。

哎,我再沒有見過她,整整二十年。

2014年9月16日,深夜,喀什人民公園。

四周寂靜,佈滿樹林,還有一地落葉,彷彿回到江南的公園。已近子夜,大門卻敞開著,幽暗燈光下,聚攏著四個維族人,三個老頭,一個年輕人,坐在地上聚會,令人狐疑。

走進一看,才發現他們四個在打撲克牌,我和甫躍輝相視一笑。

月黑風高。

繼續往公園深處走去,渺無人煙。古人說黑夜遇林莫入,我們兩個是膽大包天。此處回頭再看人民廣場,似是兩個世界,依稀眺見對面毛主席像的燈光。

眼前出現一棟建築。

正面很不起眼,只有一層樓,門口有顆紅星,像是蘇聯建築,有塊指示牌——喀什人民文化宮。

我的心臟,不知被什麼刺了一下,這個名字,彷彿從冰庫緩緩解凍,甦醒,復活……像她的眼睛。

繞到文化宮的側面,才覺得規模不小,有個古樸典雅別具民族風的邊門。

我聽到了笛聲。

顫音、滑音、疊音、吐音、飛指、換氣,各種技巧,棒棒噠呢。

甫躍輝訝異地看我,誰都不曾想到,在這喀什的黑夜裡,整個中亞和維吾爾文明的中心,竟會突然響起江南的竹笛。

這笛聲,這旋律,我依稀記得,不,是永遠難忘。

鷓……鴣……飛……

這首曲子,二十年前,我的“古蘭丹姆”李曉夢,她最愛在燎原電影院街心花園的月夜下吹奏——而今那座電影院早被拆

遊戲競技推薦閱讀 More+
愛,是要追的

愛,是要追的

交通工具類:滄海一葉舟
遊戲 完結 18萬字
圖騰

圖騰

吻火
遊戲 完結 120萬字
冷月戀雪

冷月戀雪

竹水冷
遊戲 完結 9萬字
夢斷千年

夢斷千年

中國長城網
遊戲 完結 14萬字
弒天劫

弒天劫

吹嘻
遊戲 完結 12萬字
過氣花魁太子妃

過氣花魁太子妃

溫暖寒冬
遊戲 完結 4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