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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道:“不,我看我們未必就絕望了,如今研究起來,也可以先作準備。”我特意將語氣,講得十分輕鬆,以調和當時的氣氛。
宋堅道:“我想,我們不在現場的話,當然難以發現事實的真相。還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便是四座石碑,有著極其重大的關係,如果里加度已將這四塊石碑毀去的話,恐怕這筆財富,便只有永遠長埋地下了。所以,還是睡吧!”
我又來回踱了一會,才躺了下來,躺下來之後,勉強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和宋堅兩人的飢渴,都已是十分難以忍受了,向門口外看去,守護著我們的人,正在吃著早餐。看他們所吃的東西,還像是大戰時剩下來的罐頭食品,當然十分粗糙。
但是我這時候看來,已經覺得口角流涎了,我看了一會,又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宋堅道:“不必去看了,里加度恐怕就會來了。”
里加度直到中午才來,站在門口,道:“兩位可同意我的交換了?”
我和宋堅一聲號令,我掩到一個機槍射口。斜眼看去,只見里加度又穿了十分整齊的服裝,樣子十分得意,我俯身在地上摸索,想找一枚小石子彈他一下,讓他也多少吃點苦頭。
但是,我尚未找到小石子,宋堅已經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背,向我搖了搖頭,低聲道:“衛兄弟,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心中對宋堅極強的鎮定,不禁十分佩服。昨天晚上,我故意口氣活潑,實則上這是夜行人的口哨,正表示我心中不安,而宋堅卻竭力主張我睡覺,可知他心中比我鎮定。
如今,我想要彈里加度一下出氣,宋堅又阻止我,那自然更是他老成持重之處。
我縮了手,只見里加度在門外,來回踱了一會,得不到我們的回答,便面含怒容,走了開去。他這一走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來!
在那一天一夜中,我和宋堅兩人,和極度的飢渴鬥爭著。
在我的一生之中,只知有過多少生命繫於一線的驚險經歷,但是又飢又渴,這卻還是第一次!首先,我發覺飢還可以忍受,最難受的是渴。我們將嘴唇貼在潮溼的土地上,後來,又用手挖掘地上,挖到了一尺多深時,就有一點水滲出來,至少暫時可以潤一下唇。接著,便是最難忍的飢餓了!
越是餓,越是想起各種各樣的食物來,最不堪的食物,在想像之中,都覺得美味之極。想要竭力不去想食物,卻又想起種種遇險歷難的事來,而且所想的,都是沙漠缺水,礦工被埋在地底,得不到食物這一類事情,越想越覺得飢餓。
我們一夜未曾好睡,都盤腿而坐,以靜坐來對抗飢餓。靜坐可以克服心理上任何的煩躁不寧,但是卻難以克服生理上對食物的要求。
當里加度的聲音,再度響起之際,我們兩人的飢火,已經燃燒到了驚人的程度。里加度的“條件”,對我們來說,也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但這種誘惑力,卻還未曾大到要我們向里加度屈服的程度。
我們仍是一聲不出,里加度“哈哈”地笑著,道:“明天,明天,先生們,時間會令你們的看法改變的,哈哈!”
他一面說著,一面還傳來陣陣的咀嚼之聲,有一陣烤肉的香味,和入了碉堡之中的潮黴味中,那真是令人心醉的香味!
里加度以這種香味折磨著我們,足足有半個小時,他才大笑著離了開去。但在他離開之前,他卻將一根腿骨,拋了進來,道:“啃啃它吧!”
我怒火中燒,實在忍不住,拾起了狗骨,衝到了機槍射口之前,將那根腿骨,用力向他拋了出去!這時候,里加度離我,只有四五步,那根骨頭,“砰”地一聲,打在他的頭上!
這一下,他受傷顯然不輕,因為,他立即大聲怪叫了起來!
我立即道:“你自己去啃吧!”里加度的回答,是一陣槍聲,槍彈打在碉堡上,濺起了火花和水泥屑,我連忙低下頭來!
里加度怒極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總有一天,你們會跪在我的腳下,要我賜給你們一根骨頭!”他悻悻然地離去了。
宋堅道:“衛兄弟,這一來,我們的希望又少了。”我道:“宋大哥,你怪我麼?”宋堅道:“不,應該這樣!”
我苦笑了一下,這時候,我們已經餓了兩日兩夜了。
這兩日兩夜,和接下來的兩日兩夜相比較,那簡直算不了甚麼!
在接下來的那兩天兩夜中,我和宋堅兩人,除了伏在地上,吮吸合著泥質的汙水之外,幾乎都一直躺著,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