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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箱了,長方的魚缸,大半缸水,血色的鳳凰鸞扣已經淡成一抹若隱若現的硃紅,六根無字的兇簡,像六道肅穆的碑。
火噼裡啪啦的燒,氣有點短,喘不上,曹嚴華想,興許是海拔太高,太稀薄了,該帶個氧氣罐上來。
羅韌捲起右臂的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說:“我先來。”
頓了頓,長吁一口氣,整條手臂浸入水中。
從來沒試過這樣,這之前,都對兇簡敬而遠之,哪怕為看水影,也只敢指尖輕觸水面。
炎紅砂失聲叫了句:“它在躲!”
是在躲,幅度不大,像是輕顫,自發的,和羅韌的手臂保持距離,羅韌心念一動,伸手想抓,每次行將碰到,兇簡都像變了游魚,迅速避讓。
果然,它並不願意上身,羅韌皺著眉頭縮回手臂,面板沾了水,風一吹,冰一樣涼。
是壞事,也是好事,雖然計劃被打亂,但同樣說明,兇簡對他們是忌憚的,忌憚就好,怕就怕肆無忌憚。
怎麼辦呢?
一萬三說了句:“羅韌,你剛可能沒注意,我在邊上看的清楚,它躲你,但也同時躲血色鳳凰鸞扣。”
所以呢?
一萬三說:“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在講兵法、打仗嗎?這像個包圍圈,兇簡現在在裡面掙扎,如果把包圍圈縮小,讓它避無可避呢?”
話是這麼說,但就算避無可避,也不一定上身。
木代一直盯著兇簡看:“羅小刀,兇簡只是戾氣,本身是沒有形體的,也沒有重量,我們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我們的血注了進去,讓它顯形,對不對?”
羅韌看向她:“對。”
他很注意木代的一些想法,很多時候,木代未必能給出最終的步驟,但她通常都會想出一些對的方向。
“它怕水,但只是暫時的,我們之所以能封住它,是因為血注了進去,對吧?”
沒錯,最最初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困住兇簡,一廂情願的用水,用木箱,拼命積齊所謂的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還用金米分謄寫了老子的《道德經》,結果不久後的某一天,忽然發現聘婷在屋裡拉線,那兇簡又回到了她身上。
她說:“我們放水吧,水慢慢放出去,魚缸裡的剩的液體就會越來越少,如果只剩下底面,淺淺的一層,再伸手進去,它就沒法再躲來躲去了。”
一萬三皺眉:“可是,它沒法躲,它還是不一定會上身啊。”
羅韌手心慢慢攥起,他有種直覺,一萬三的話有道理,但木代的想法通往正確的路。
片刻之後,他霍然起身,去揹包裡翻出急救包,裡頭的一個裹布袋帶開,是一排溜的細管注射器。
說:“我有一個辦法。”
“抓魚的時候,單用手抓,很難抓到,但是如果用網兜,效率就會很高。”
“用薄的布,或者衣裳,做個簡易的網兜,連血色鸞扣帶兇簡,很快兜出來。血色鸞扣在,它跑不了,至少,三五分鐘裡,一定跑不了。”
“把它兜到小的容器裡,然後,我們往裡放血。”
一萬三反應過來:“然後用注射器從容器裡吸血?吸乾淨之後,再回注到我們身上?”
羅韌點頭:“是啊,它不是不願意上身嗎?血液注射,也算是上身吧。”
曹嚴華倒吸一口涼氣,還能這麼上身?
但轉念一想,這確實是一種上身,簡單、粗暴、直白、以血對血。
唯一就是——
“小羅哥,用五個人的血嗎?咱們血型不同吧?輸血不是要一樣的血型嗎?”
“是,異形血進入血管,可能會引發凝血和栓塞,多的話會要命,但是如果量很少,體內的纖溶系統會起作用……”
神棍忽然冒出一句:“這時候還管什麼血型啊,要是較真的話,你們的血注進水裡之後,根本就不該形成什麼血色鸞扣!要是怕輸血出問題,那就喝,喝進肚子裡,那也是上身!”
喝嗎?
喝的滿嘴都是血,太不文雅了吧?曹嚴華還沒來得及說話,炎紅砂很實在地來了句:“喝不好吧,上能吐出來,下能拉出來,感覺那都不叫上身。”
羅韌又好氣又好笑,頓了頓說:“還是注射吧,我先試,然後給你們打。”
如同計劃好的,製作網兜,兜起,倒進簡易塑膠杯,取血的時候羅韌主刀,選取每個人手臂的小血管,很快過一刀,流適量血滴入,然後棉球摁住傷口,貼上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