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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個人,又可以感染再下一個人。
由點到線到大面積鋪開。
炎紅砂聽的怔住:“這北斗七星,搞這些,圖什麼呢?它就是個宇宙射線……”
一萬三糾正她:“所有這些,不是北斗星搞出來的。就像紫外線,呼啦一下照到人身上,它不是想害人,它就那照射的尿性,它哪知道人照多了會生癌呢?”
北斗的射線也是一樣,也許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它只是恰好會吞噬人體內的某種因子,操縱其實現反轉,同時也能強健肌體,讓奄奄一息不可救的人重回生天。
想布成七星殺局的,不是北斗七星,而是人。
那一部分拜惡的人,希望世界按他們的邏輯運轉,不希望處處掣肘,哪怕是感染,也希望越來越多的人成為同類,直到全盤操縱。
難怪亞鳳會說:“你最終,也會跟我們一樣的,大家,都是一樣的。”
亞鳳賭他們不會成功,只要他們沒有成功,古老的儀式和機關達成,這一場看不見的災難就會悄悄蔓延。
貪婪、強取、豪奪、霸佔、自私、排他,通通會因著兇簡的力量抽根長芽,投射在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醫院不會緊張,社會媒體只會批判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會有災亂、無序、衝突、甚至毀滅。
老子或許就是預見到了這災難性的結果,於出函谷關之際,始封兇簡。
而墨子和魯班也許看的更遠,人心永無下限,那被啟用過的,微渺的血脈氣息,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就會再次孳生,與兇簡一拍即合。
所以兩個人合作,一個命鉅子領墨家力克兇簡及其餘孽,一個巧設機關,在最隱秘的情況下,把這個秘密收藏並延續。
他們作了安排,萬一有一天兇簡再次出世,會有一套系統和人可以執行,收伏兇簡的行動可以馬上啟動。
帛書的最後一句話是:兇簡初列星位,觀星臺七星長亮,事急矣,當遣死士,前仆後繼,解此困厄。
不過這一次,出了小小的偏差,木代應該就是那個“當遣死士”的人吧,只是她看到這些的時候,已經攪進這趟渾水裡很久很久了。
……
帳篷外忽然傳來曹解放嘹亮的“呵……哆……囉”,炎紅砂拉開門去看,驚訝的發現天居然快要亮了。
大霧瀰漫在山谷,迎著著初升的晨光。
曹嚴華咳嗽了兩聲,說:“小羅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這個死士,不會是我理解的那個死士吧?”
他不安的笑:“我……我走上這條路,開始是為了幫我小師父,後來……後來幫三三兄,我可從來不想當死士,也從來不是奔著死去的啊。”
☆、207|第①⑤章
帛書的最後寫:見此書者,當知事危矣。須急招死士,取忠勇節高捨生取義者,慷然赴此大業,雖肝腦塗地,亦萬死不辭。士五名,聚之,共啟底匣。
木代的目光落在匣底那兩個鳶紋木格上。
這一層的機關金鑰,應該是“死士”兩個字吧。
師父讓她做的事,原來是這件。
不不不,師父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梅花九娘這一生,也沒能知曉這個秘密。
她忽然覺得好笑,事情滑稽而又巧合似的顛倒過來:原本的程式,應該是她開啟了匣子、知曉了秘密,然後去召集死士,但是現在,她卻是懵懵懂懂的,先蹚進這趟渾水,還帶了這麼多人,外加一隻雞。
時代早就變了,世界觀也早就不同:死士,自己都覺得陌生,怎麼急招?登廣告麼?
耳畔響起了曹嚴華磕磕絆絆的聲音:“小……小羅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死士’,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他訕笑,心跳的一下慌過一下。
眼前這些字眼,什麼“忠勇節高”、“捨生取義”、“肝腦塗地”等等,在他的感覺裡,是一輩子都不會用在他身上的詞兒。
還有什麼“慷然赴此大業”,這麼熱血的詞兒,應該是那種執政者需要考慮的吧,他是誰?他原本是個賊呢,起初摻和進來,只是為了給小師父幫忙……
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自己沒那麼偉大,絕對沒有,真要奔著死去,他可就不幹了。
見羅韌不回答,他求救似的看一萬三,一萬三乾笑了兩聲,說:“我心裡這感覺,也不太好。”
一邊說,一邊從字版裡撿出了“死”、“士”兩個字:“要麼咱開啟看看?”
炎紅砂有點猶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