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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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各種碎渣和瑕疵,輕輕一捏就成了粉末,更像老鼠屎。
冉阿讓心急如焚地查閱文獻資料,古人說初潮前少女的眼淚石彌足珍貴,但等到月事降臨慢慢長大,眼淚就成了骯髒的小顆粒,變得一文不值。
他只能用各種手段來偽裝,給成色低劣的眼淚石刷上各種化學藥水,新增其他成分,配上假冒的鑑定證書,但這些都難以逃脫鑑定師的法眼。
春天過去,珂賽特從小女孩變成了少女,胸口也微微隆起兩座小丘,她的眼睛總是紅通通的,分泌著烏黑骯髒的物質,再也流不出珍珠般的石頭。
一週前,她被冉阿讓掃地出門,只給了她幾百塊錢路費,還有那五本《悲慘世界》。
珂賽特說她是坐郵遞馬車回到巴黎的,但她沒有回德納第客棧。她的心裡全是維克多,卻再也找不到他了,在咐近遊蕩了幾天。她給自己買了些衣服,問我:“看起來是不是很醜?”
我搖搖頭,擦去她的眼淚,不當心按碎了小石頭,臉上出現幾道烏黑印子。
看著她紅紅的雙眼,車窗頂上砸滿了雨點聲,我突然踩下油門。
“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沉默著,面色陰沉,頭頂響著悶雷,蘇州河上有閃電路過,像一八三二年巴黎的天空。
我直接把珂賽特送進醫院,掛了眼科的專家門診。她很恐懼,但我說不要害怕,一切都會過去的。醫生對她的眼睛感到驚訝,說這是眼結石,雖是常見的毛病,但這姑娘可能有基因缺陷,所以才會流出石頭般的眼淚,全球幾億人才能見到一個這樣的病例。
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開刀。普通的眼結石手術非常簡單,在門診用針頭就能挑出來。但珂賽特的病情複雜,手術非同尋常,稍有不慎就會有失明危險,需要全球最好的眼科與外科醫生。
我請了媒體朋友幫忙,在網上發起募捐,幾位收藏家捐出了原本低價收購的眼淚石,籌措到上百萬元的手術經費。
秋天,珂賽特的手術相當順利。兩隻眼睛的病變部位都被清理,挑出了上百枚肉眼難以分辨的小石子。為了徹底斷絕後患,醫生切除了她的一部分瞼結膜。
手術過後,珂賽特解開纏在眼睛上的繃帶,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雙眼仍然有些紅腫,但看起來更正常了些,整個臉型也有輪廓了,眉目清秀,稜角分明。彷彿剛做完的不是眼科手術,而是微創整形。
她看著我。
淚水,如假包換的淚水——液體的,柔軟的,透明的,滾動著的流質。
我伸出手,就像第一次觸控她的眼淚,那一次是石頭,這一回是水。
“吃了它吧,維克多!”
她讓我吃掉她的淚珠,這樣才能證明,她已不再是個只會流石頭眼淚的小怪物了。
指尖蘸著她的淚水,放入我的嘴裡吮吸,還是跟石頭一樣的味道,像是加了鹽的咖啡。
“維克多,好吃嗎?”
“嗯,人間美味!”
“能把我帶走嗎?我每天都可以讓你吃我的眼淚。”
這是她第二次祈求我帶她私奔。
上一次,她只是個小女孩,而這一回,她以為自己是個女人。
“珂賽特,不要啊,我是維克多,不是冉阿讓。”
我第二次拒絕了她。
她不再說話了,把頭埋在膝蓋裡,繼續哭泣……
第二天,珂賽特從醫院裡失蹤,順便帶走了網友們捐獻的幾萬塊現金。
雨果老爹啊,我再也找不到這個十三歲的少女了。
但我想起了麻辣燙店——不,是德納第客棧。
當我心急火燎地趕到店裡頭,卻被德納第太太劈頭痛罵了一通,她說是我毀掉了那個姑娘——如果不把她送去開刀,如果現在還有眼淚石,珂賽特一定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們做舅舅和舅媽的,想必還能跟著沾光。
自然,她閉口不提把珂賽特賣給那個王八蛋的舊事,我也不想跟他們解釋現在珂賽特的眼淚已經一文不值了。
德納第太太說,珂賽特昨晚回過一趟麻辣燙店,送給舅舅和舅媽一些禮物,包括艾潘妮姐妹也收到了芭比娃娃。
“還有那五本破書,早就生蛆長蝨子了,平常是那姑娘的寶貝,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居然也送給了我女兒。不過,我們可不要這晦氣的東西,順手送給了對面撿垃圾的老頭,論斤賣去了廢品回收站,也算是救助弱勢群體,行善積德嘛……”德納第太太說著說著,掉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