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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孃家!”
天蠶絲的被子還是被易之潞撕成了破布條,他沒發現自己用語有誤,爬起來揉著自己痠疼的腰就去翻烈曉莊的衣櫃找衣服,這久雖有洗澡可是都沒穿衣服,目的就是方便烈曉莊用他,這下既然打主意要回滄崖,當然得先穿戴整齊啊。
“可是曉莊…他的體內衝擊的兩種力量該怎麼辦啊…”
骸骨大人雖然很厲害,當年東郭先生為了和狼大離開,被家裡人打得差點沒命,骸骨也把他救了回來,烈曉莊這種事情對於骸骨大人來說,應該是小問題吧?
“可惡!只把我當坐騎的他,我何必擔心!”
穿著對於易之潞來說太過寬大的袍子,他思考著如何從這個房子裡面出去,卻從院子門口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條件反射的想問是誰,易之潞猛然反應過來清微派不是個安分的地方,還是不答應比較好,於是躲在窗子那,偷偷從縫隙朝外面看。
敲門聲咚咚咚的像不會累一樣,本來就很恐怖,還特有節奏感,聽得易之潞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和敲門聲重疊在一起了,心慌煩躁難以掩飾,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踢開門,問候敲門者全家。
易之潞捂著耳朵都難逃咚咚聲的折磨,偏偏烈曉莊的陣法佈置得太好,每當易之潞憤怒的開啟門或者窗子,想去教訓那人,就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臥室裡面,只得爬回床上用枕頭捂住頭。
敲門者不依不饒的敲了一炷香的時間,等到咚咚聲總算停止了下來,易之潞覺得清靜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妙難以言喻,又難掩好奇心,再度回到窗子那裡偷窺外面。
咯唧——
門縫地下有什麼東西拼命從外面往裡面擠,突破烈曉莊設定結界的聲音刺耳極了,易之潞只看得到那個東西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輝,模模糊糊的一團好像揉皺的草紙,又像不成形的年糕,從門縫外面鑽了出來。
那團東西在門口休息了一會,好像喘夠了氣,突然又是一陣刺眼的光輝,原本模糊的草紙年糕變成了類似小孩用燒焦的木棍,繪畫出來的炭黑小人。
扭曲的身子,一大一小無神的雙眼,長著獠牙的嘴巴,還被紅色的顏料點綴著好似在流血,小人東張西望應該是在尋找獵物,紅色的顏料順著他的嘴角滴下來更顯詭異。
沒辦法因為這幼稚的筆觸笑出聲來,易之潞最怕的就是小孩畫出來的詭異人形和動物,第一看還能因為他的扭曲發笑,越看卻越覺得毛骨悚然,沒想到實體化後,這種小人更讓他心裡發毛。
視線突然和那個小人對上,刷的一下,小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到窗子口站著,發出呵呵的詭異笑聲,易之潞被嚇得跌倒,連忙變回原形,烈曉莊施加在原形的縮小術還在起效,憑著自己小小的身軀,易之潞躲回了床底下。
小人過來沒有看到要找的人,繼續發出陰險的笑聲用頭撞著窗子,每撞一下,身體都會變大,等到他的那雙眼睛快要有窗子那麼大的時候,易之潞發現整個房子都在因為他的衝撞而顫動,不難想象等到這個小人再大些,或許整棟房子都會被他掀翻。
難不成我會命喪於此?
易之潞被嚇哭了,腦海裡面竟然冒出個念頭——如果我死了,烈曉莊會不會忘記我?
71我要留下來
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身為動物,易之潞早看慣了生死,獵食者和被獵食者的追捕和逃脫總在上演,除了有殺過癖好的肉食者,通常在同伴被殺的時候,素食者群落想到的不是可惜同伴被捕殺,而是感嘆總算有族人死了,滿足獵食者的胃,活著的自己總算安全了。
所以在動物世界,你們可以看到獅群啃食著剛捕殺的動物,而那動物的族群,卻悠閒的在不遠處吃著草。
易之潞對這樣的族群沒有多少感情,只可惜東郭先生和聞人緒望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鬼節不燒包給他,寒衣也不燒衣服給他,他在地府該怎麼過日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易之潞還有不甘,他還沒談過戀愛,沒有被愛過,就這麼死了,還是被這麼可怕的東西殺死的,那麼死後他連點刻苦銘心的記憶都沒有,一生多遺憾啊。
所以烈曉莊的名字在他腦海裡面轉啊轉,易之潞催眠自己,好歹也是少見的白色麋鹿,那傢伙會因為自己死了,哭成個核桃眼吧?
炭黑小人還在掀著房子,易之潞躲在床腳上凹進去的花紋縫裡以免自己被晃出來,小人找不到易之潞氣急敗壞,腦袋都冒起了白煙,身體也跟著融化,變成了最開始的形態,朝窗子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