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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潞和烈曉莊互相看了一下,臉上也帶有和餘風一樣的複雜表情,點頭示意餘風繼續說下去,於是餘風有點洩氣的拉扯自己的袖子,算是忍耐著自己的恥辱,繼續道。
“聞人緒望離開後,我跟蜜柚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作為火宗的首席弟子,我和蜜柚不該用對聞人緒望的感情,來矇蔽自己的感情。”
“門派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不去調查感染源,不去向骸骨那個魔物討求處理感染的辦法,就知道圍攻他,訓斥他的不是,這不是明擺著沒有腦子嗎?”
“可我們偏偏沒有腦子那麼久的時間!這不符合常理!我們所有人,包括跟著骸骨的人關注點都全部錯誤,完全盯著骸骨對待聞人緒望的態度不放,而不管不顧老百姓的死亡,我們周圍可是有好幾個感染點啊!我們到底是怎麼了…”
易之潞抹乾眼淚,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低聲回答道。
“我跟烈曉莊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們滄崖的居民按理來說已經習慣不過問骸骨大人的事情,就算他有時候的態度讓我們不是很舒服,也會選擇默默支援,因為他是我們的王,王做任何事情都有正確的理由。”
“而現在,我、東郭先生、甚至是骸骨大人身邊一直最為忠心的狼大,卻因為聞人緒望變得如此躁動不安,還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不安和不滿。換成人類的思維,這種行為已經可以完全構成背叛。”
“對於王來說,最惡劣的事情不就是被自己子民背叛嗎?!”
“並且身為背叛者的我們,身為最瞭解骸骨大人力量的我們,在自以為理所當然的責備他埋怨他的時候,完全沒有長腦子想想,若骸骨真被我們惹怒了,隨手一揚就消滅我們,是輕而易舉的事,不自量力的仗著自己是滄崖一份子的立場不給骸骨大人面子,我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對不起,因為我情緒太不穩定,說話在措辭和邏輯上估計很不恰當。”
“細思甚恐…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我們的王就此拋棄我們,躲到別的地方去。看大局,滄崖能存活到現在都是託他的福,而私心…我們和骸骨大人生活這麼久,很明白他為人不能算壞,也真的很喜歡這個王。”
越說易之潞越哭得厲害,他實在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因為聞人緒望的眼淚就亂了自己的立場,任由他人踐踏骸骨大人的尊嚴,就算骸骨大人有不對的地方,在場的人誰又有資格去罵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麼想著,長期秀恩愛,從未吵過架的東郭賢揪著狼大的耳朵也過來了,將一臉後悔的狼大推往人群中央,東郭賢叉腰憤恨的說道。
“我之前就發現了我們大家對骸骨大人的態度很微妙,還特意警告了狼大多加小心,可就連他也對骸骨大人產生了逆反情緒,更別說我…”
“聯絡了圭弦後,他怒罵了我們一頓,說我們全部人都被魔障給迷住了,還訓斥我們,就算骸骨大人真的和感染和散仙有關係那又怎樣,他一直在努力斷絕傳染,找那個散仙出來算賬,我們該做的不是支援他和幫助他收集情報嗎?怎麼反而將他當成了仇人…”
淺憶薰和鳳行雯沒等東郭賢說完,就制止了他的自我檢討,挑明瞭自己的看法。
“看來我們三人猜測得不錯,問題應該出在聞人緒望身上。”
從出事以來,一直避免自己開口說話的烈曉莊也嘆息道。
“你們有沒有發覺,只要聞人緒望一不對勁,例如像看到幻覺一樣哭起來,或者是露出憂傷的表情時,我們第一時間不去想他到底怎麼了,而是一齊把錯誤算在滄崖之王的身上。”
“特別是當聞人緒望情緒特別低落的時候,我們這種行為越發嚴重。可仔細想一想,餘風和蜜柚本來就喜歡聞人緒望,小潞潞和東郭先生還有狼大先生都是還朋友,還算有立場衝骸骨發怒。而其他人,例如清微的弟子,例如我還有水宗主,風宗主卻沒有任何可發怒的立場。”
“只不過是一隻擁有聞人緒望一樣外表的妖狐,沒有人能肯定它的內在就是我們的弟子聞人緒望。就算能肯定,作為掌門人和宗主也沒有任何立場,放下大局去庇護他。”
“可我們卻有了這個想法,甚至三番五次約好了,乾脆使用禁術將那個魔物給除去。好在我們還算有一絲清明,並沒有這樣做,不然事情真的鬧大了。”
事情坦明到這種程度,東郭賢左思右想還是將聞人緒望為何變為妖狐體質的整個事情都全盤托出,在一起各方面收集來的情報,所有人都沉默了,心裡都在分析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聞人緒望體內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