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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是在西廠掌控之下,他東廠的人雖然也水潑不進去,但是他的手下也從沒放棄過各種途徑的打探。
以他對司夜染和蘭公子的瞭解,他只覺這次蘭公子親自主張將司夜染押解回京,並且喊打喊殺,有些不尋常。
其實司夜染究竟是什麼身份,是否會威脅到江山……與他涼芳又有什麼干係呢?他心下唯獨在意的是,司夜染還沒親口承認曾誠究竟因何而死。他涼芳忍辱負重活到今天,為的也不過只是這樣一個答案。
待得替曾誠手刃了那個仇人,他涼芳這一生便可以全都放下,再無悲歡了紡。
可是他小心地盯著詔獄的動靜的時候,卻沒想到他自己卻莫名其妙被吉祥給盯上了。
都因到了年終歲尾,他這個尋常不用總進宮伺候的東廠廠公,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不將在全國蒐羅來的好東西封裝了盒子給各宮主子送進去,於是這進宮的機會便越來越多了。這日本來是在乾清宮裡承應著,皇帝晚膳前考了太子學識,結果太子不僅對答如流,而且全都可舉一反三,將皇帝歡喜得不得了。因此便特地將吉祥也傳來,陪著皇帝和太子一同用晚膳。
結果吉祥來了,卻在走過涼芳身畔時,遲疑地停了停腳步。後來用膳的時候,又幾次走神,只盯著他的方向。
皇帝便發覺了,含笑問:“你是覺著他面生吧?他卻是朕的重臣,便是東廠廠公涼芳。替朕辦了一年的差了,到了年下才回得來。”
吉祥便一抿嘴,忽地問:“涼公公可是這幾日都連續進宮吧?好像,也去過萬安宮給宸妃娘娘請安了吧?”
涼芳一皺眉,心下隱約一沉。
吉祥這般模樣,皇帝便放下了筷子,抬頭朝他的方向望過來。
當晚,涼芳輾轉反側,只覺不妙。
果然安排在宮裡的眼線設法傳出了訊息來,說吉祥向皇帝告發,說前幾日在御花園偶然撞見了涼芳和宸妃私會,狀甚親密!
涼芳拍榻而起:“這個狠毒的婦人!她這是一箭三雕之計!”
吉祥曾經在還沒成為宸妃的僖嬪身邊做事,邵靈竹與他涼芳是何關係,吉祥早就心知肚明。而此時吉祥的心腹大患就是宸妃和宸妃所出的四殿下,於是此時便丟擲這個由頭來,讓皇上對宸妃和四殿下生疑。
而他涼芳自己,曾經是貴妃宮裡的首領太監,又曾是邵靈竹的師兄,還曾經與蘭公子交好……於是吉祥同樣也不容得他留著。
而自古帝王最怕的自然也是近臣與妻妾有苟且,所以才有閹人的存在。吉祥此番是攥緊了這個由頭說事兒,皇帝不管信不信,也會徹查一番。
涼芳擔心的事果然很快就到了:他當年與邵靈竹在江南的年少之事被翻了出來,呈報給了皇帝。
皇帝先沒驚動宸妃,只叫蘭芽暗暗找了萬安宮的宮女前來審問。宸妃身邊最得用的湖漪當面向皇帝承認,說是涼芳公公回京來之後,的確是每次進宮來都要設法與宸妃相會一番。而宸妃與涼芳私會之時,更是將身邊的宮女全都遣開,身邊一個都不留的。
湖漪更是言之鑿鑿地招供,每次見面歸來,宸妃娘娘都會呆坐在榻邊良久,神不守舍。
蘭芽冷哼一聲:“湖漪,以你宮女的身份,這般私議主子。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這條舌頭也不用再留著了!”
知道這些宮闈秘事的宮女,若還留著繼續活下來,難道是要給她們機會繼續向人傳揚主子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麼?
湖漪迎上蘭芽的目光,淡然一笑:“多謝公公提醒。奴婢今天敢到皇上面前來說這些,就知道自己接下來是什麼命運。奴婢在此只叩謝公公……”
蘭芽輕輕垂下眼簾,別開頭去。
湖漪朝皇帝和蘭芽叩頭,繼而轉身出去。不多時大包子便驚慌失措地跑進來稟告,說湖漪出了乾清宮,就一頭撞死在了宮牆之上。
皇帝也是怔住,半晌才愣愣說:“如此,她說的便一定不是假話。”
蘭芽則望向殿門外,含淚合上眼簾。
湖漪……你一路走好。
。
皇帝當晚便下旨尚儀局,命撤了宸妃的綠頭牌;詔令彤史,不再記錄有關宸妃與皇帝之間的任何衾帳之事。
皇帝又下旨給司禮監,說涼芳替皇上辦
了一整年的差事也累了,著休沐。東廠職司暫由東廠少監執掌。
本來都到了年下,正是和樂融融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宮裡竟然悄然出了這樣一件大事。
宸妃和涼芳卻也都不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