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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聽蘭軒通向靈濟宮後門的路線。
靈濟宮正門只准皇帝大臣們進出,如雙寶這樣的小內監只能走最不起眼的後門。
藉著晨光幽暗,蘭芽一路急行。
竟也順利,眼前便是後門。
門邊有兩個老宦官把守著,並無她擔心的錦衣郎,蘭芽的心稍定。
她攥緊了雙寶的腰牌,貓著腰向後門去。
雙寶今年十歲,她雖然比雙寶大三歲,可是雙寶好歹是個男孩子,骨架比她大,於是這身兒衣裳穿著倒也不侷促。再加上與雙寶共處多日,雙寶的一些小習慣,蘭芽自忖也能學得個七八分。
藉著晨光尚暗,騙一騙睡眼惺忪的老內監,當有勝算。
這靈濟宮中,上下內外的宦官不下千百,一向都只認腰牌,未必認得人。
老內監接過蘭芽的腰牌來,掂量著細看。腰牌沒問題,便再瞄向蘭芽,嘴裡嘀咕著:“……聽蘭軒,雙寶。嘖,我彷彿倒有些印象。”
一聽這話,蘭芽心下便是轟的一聲。
本來指望,內監的崗位也是內外有別;再加上雙寶年紀小,面貌一天一個樣兒也是有的,希冀看門的不認得才好。
另外那個內監聞言倒是笑:“喲,你慣會攀高枝兒。聽蘭軒的雙寶,聽說可是雙字輩裡頂頂得大人心意的。從沒聽你說認得,怎麼今兒就認得了?”
宦官到了這個年紀,若還沒機會升遷的,已是等於混吃等死。若有可能尋得半點門路,那也一定會死死扯住不放的。
那內監面上很有些掛不住,梗著脖子說:“我當真認得的!雙寶這孩子當初剛入宮,被領去西華門外的廠子裡淨身,拿不出孝敬刀子匠的六兩工錢,刀子匠死活不給他動刀。急得他娘邊磕頭邊哭,說實在沒活路了,就指望這孩子挨這一刀,好能給家裡謀個出路的……我正巧去辦事,不忍心,便給擔了個保,先讓刀子匠給動了刀,等孩子日後有了食米再還不遲……”
蘭芽聽到這兒,撲通便給跪下了:“原來竟是爺爺您!小子當日害怕,已記不住爺爺的音容,這些日子也沒短了悄悄打聽,只希望能還爺爺個情……不想爺爺竟然在此處當差,今日可讓小子給找見了!”
說罷放聲大哭,眼淚一對一雙地流下來。
那老太監一時乍驚,一時乍喜,忙扶起蘭芽來:“唉,唉,好小子。你出去這是見你哥哥嫂子去吧?我倒是昨兒聽伺候二爺的小子回來說,大人賞了你家銀子,你哥哥嫂子便跟著二爺進京來給大人磕頭謝恩的。你這麼一大早賊眉鼠眼地往外去,就是要偷著見一見你哥哥嫂子的吧?”
哦?
老內監嘆了口氣:“哎,那就快去吧,快去!不過可早點兒回來。”
蘭芽沒想到竟然這麼痛快就出了門,立在門外,迎向宮外自由的清風撲面吹來時,竟有些恍如夢裡。
倘若此時就這麼跑了,是不是就此逃脫了司夜染的魔爪?!
☆、61、衣冠走狗
眼前自是絕大引惑,可是若這麼跑了,別人還不說,雙寶就頭一個得受她連累,說不定得丟了性命。
蘭芽摒除雜念,小心朝本司衚衕走。
幸賴虎子曾為小賊,對京師內縱橫的街巷都熟,她旁敲側擊地問了,這才不至於迷路。
到了本司衚衕時,天色早已大亮。她不知教坊規矩,便小心地向周邊商販打聽。
見她身上的內監服飾,綢緞行的夥計沒敢得罪,說教坊總歸要入夜才熱鬧,這個時辰都剛入睡不久呢。
那夥計面上雖則恭敬,可是眼睛裡卻沒藏住鄙夷。蘭芽知道還是這身兒衣裳的緣故。
如今內監橫行宮外,監察官民,無孔不入。於是這商家自然不敢得罪。可是實則在老百姓的心中,有誰會真看得起這些沒根的人?
蘭芽索性揚脖挺胸,伸手一拍櫃面:“跟你們掌櫃的說,我跟他借二十兩銀子!就拿我這身兒衣裳當抵押!”
虎子說進教坊花了二十兩銀子,她怎麼也得帶同樣多的銀子進門才穩妥。可是身上連玉鎖片兒都送人了,哪裡有這麼多銀子?也只能使橫,先借用了再說。
夥計沒敢怠慢,一扭身兒趕緊去請掌櫃的。
掌櫃的是老。江湖,聽見就深深嘆了口氣:“他哪兒是來借,他就是來明搶的!他說要二十兩,咱們足足加上十倍才能抵得過!”
夥計也有些傻:“掌櫃的,那公公看著不過十三四歲……咱們至於也得這麼孝敬?”
“你懂什麼!”掌櫃的連連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