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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以拳捶地,忍不住笑罵出聲:“媽的!”
司夜染一側首,不敢置信問:“你說什麼?”
蘭芽大窘,急忙掩住口,連連施禮:“小的口無遮攔,大人海涵。”
司夜染冷哼:“想不到堂堂岳家大小姐,竟然出口成髒。”
蘭芽臉頰都燒起來,卻因為這身份的提及,而讓所有的微笑都瞬間焚化成灰。她狠狠瞪向黑暗深處,儘量平靜答:“岳家大小姐,早已死了。小的不是嶽蘭芽,小的只是靈濟宮的一名被淨了身的小內監。小的出入市井,隨粗莽的捕快辦案,小的便自然要學他們的口頭禪,用他們的‘切口’來說話。”
司夜染拈住袖口,沉默片刻,方緩緩說:“你有心了。”
蘭芽忍住眼底酸脹,努力一笑:“小的總歸要漂漂亮亮辦完此案,給大人看!”
司夜染便也只說正事:“那你以為,聶魯只是碰巧遇見你的麼?”
說回正事,而不用再面對與司夜染之間的暗潮澎湃,蘭芽自然恢復平靜。黑暗裡,她妙目閃放璀璨星光:“原本我便知那人不是巧遇小的,現在既知他便是聶魯,那便更可確定他根本是故意找上小的的!”
司夜染嗯了一聲:“所以千萬不要以為這件差事你已辦得順當。順天府不是好利用的,聶魯不是好相與的,他背後的刑部就更不是好對付的!刑部雖然這些年屈居紫府之下,但畢竟是百足之蟲,你同樣要加著百倍的小心——甚至,要比對付紫府更多的小心。”
“記住了麼?”
蘭芽心內隱秘一動,不由抬首凝望黑暗深處:“大人?”
“嗯?”他輕聲答。
隔著偌大的黑暗,他們半點看不清對方。
蘭芽蹙眉,急忙甩頭:“沒事。”
“嗯。”他竟也沒追問,只吩咐外面:“起轎。”
。
司夜染的大轎走遠,那邊廂聶魯的隨扈也掏出了順天府的腰牌出示給了錦衣郎。
錦衣郎和查夜的官兵急忙請罪,可是當聶魯縱馬趕到蘭芽被帶走的方向去,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隨從上來低聲問:“大人,要追上去麼?”
聶魯抬手:“不必。回去吧。”
隨從低聲:“大人以為,是誰將他帶走?”
聶魯蹙眉:“是我們暫時惹不起的人。”
那隨從心底也是猛然一寒:“……大人的意思是,司夜染?”
小小十六歲少年便權傾天下,心狠手辣,朝野上下無不談之色變。
聶魯拎住韁繩:“……我只是好奇,以司夜染為人,又何至於要親自出現?為了這小小角色便不惜與我當面相撞?”
隨從道:“那人聽聞是司公公的新寵。”
“新寵又怎樣?”聶魯冷哼:“藏花我們也見識過了。可是我們幾時曾見過司夜染會這般緊張藏花?”
司夜染一向為人謹慎,尤其在與刑部的關係處理上,一直是表面井水不犯河水。若有衝撞,也自然有他手下來當替死鬼,他從不曾親自出面過……可是這一回,他竟不閃避。
聶魯眯眼回想方才,那小小的身子偎著他時,果然軟玉溫香……聶魯在夜色裡勾了勾唇角:倒也難怪司夜染此番對這個人會這樣上心。
果然是比藏花那縱然妖豔,卻陰冷如妖的人,甜美可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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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聽不見了後面的聲響,大轎陷入無邊的沉寂之中。
雖然隔著黑暗,可畢竟如此方寸之地,蘭芽忌憚著司夜染的一步之遙,心跳便越發亂了。她縱然小心壓著,可是卻越壓越亂。
終究,昨晚他剛對她做過那樣的事。
縱然並非情願,縱然只覺噁心,可是卻挨不住此時的尷尬慌亂。
倒是他那邊,彷彿一直波平如鏡,完美隱藏於黑暗深處,半點沒有受她影響。
如此一想,便更覺頹然。蘭芽便揚聲:“大人,請讓小的下轎吧。”
“為何?”他極緩極輕地揚聲。
蘭芽心底琢磨了一回,心說總不能說“你在這兒,讓我呆不下去”,便編了個理由:“……呃,小的方才吃醉了酒,這轎子一搖晃,小的就頭暈。”
虧她連這樣的理由也想得出……
司夜染在夜色裡悄然勾起唇角:“胡說~,這些轎伕都是手藝最了不得的,轎子怎會搖晃?”
蘭芽捂住額頭,誇張地哼哼:“真的,小的真的頭暈……不行不行了,小的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