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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抿著嘴唇,美麗的面龐上還殘存著驚懼與恐懼,眼睛死死瞪著,卻已經失去了光芒。
看了半晌,樓湛側過了身:“許仵作,請。”
跟隨而來的還有一個仵作,是羅將軍直接令人綁來的。
對方能這樣盡心盡力地幫忙……樓湛不由想,世子的面子真大。
那位許仵作是被強硬帶來的,臉色不悅,上前看到棺中的少女,卻也露出了一絲不忍,隨即細細地檢視起來。
昏暗的義莊內,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
許久,許仵作收回了手,略一思量,回身道:“老朽檢查了這位姑娘的瞳孔與舌頭,看來應是被匕首刺傷多個部位,失血而亡。”
頓了頓,他背起手,緩緩走動起來:“看這位姑娘身上的屍斑,久壓難褪,應已去世八個時辰左右。”
樓湛點點頭。
“方才老朽掰開這位姑娘的嘴時,發現了這個東西。”許仵作走到樓湛身前,將手中的東西遞去。
是一塊破布。
樓湛接過,仔細地看了看。這塊布是淡紫色,透光時,裡面似乎浮出了流雲。質地極好,即使被張家女含了幾個時辰,仍舊順滑舒適,展開來不帶褶皺。
可惜,兇手不可能一直穿著帶有重大嫌疑的殘破衣服。
不過,證據有總比沒有好。
樓湛摸出一張方帕,將殘布小心地包好放到懷裡,朝等待在一旁的金吾衛點了點頭:“麻煩諸位了。現在去城西河岸邊。”
羅將軍抱手一笑:“樓大人不必客氣,既是世子讓我們幫忙,那便無麻煩一詞。來此之前屬下已經派了兩名兄弟守在河岸邊,樓大人只管前去檢視。”
樓湛感激地拱了拱手。
離開了義莊,快要走出林間小道時,才隱隱見到了日光。附近極為荒涼,人跡稀少,隔了路旁的小樹林另一邊,卻是條長街。
樓湛走到金吾衛中間,低頭沉思著下一步的動作。一行人走得快且輕,只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兀的,一個金吾衛警惕地大喊起來:“誰!”
樓湛猛然轉頭看去。
幾個金吾衛跑向旁邊的小樹林,一個灰色人影閃出大樹後,朝著另一邊奔逃而去。
灰色的衣服,中等身材,腰間繫著一塊淡青色的腰牌。
有些眼熟。
樓湛仔細回憶了一下前世這段時間遇到的人和事,尋遍記憶,卻都想不起在哪兒看到過那種顏色的腰牌。
在這兒等了一會兒,去追擊的幾個金吾衛回來了,皆是一臉無奈:“那人跑得太快,過去就有街市,他跑進人群就不見了。”
羅將軍不由搖頭,神情嚴肅地看向樓湛:“應當是兇手身邊的人,不放心來查案的樓大人,過來打探情況。看來兇手是個有身份的人,樓大人最近可要小心些,免得著了人家的暗招。”
樓湛默然,腦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那個人?
她悚然一驚,連忙按下這個念頭,疾步前行。
義莊離城西不遠,不過兩刻鐘就走到了。沿著城西河岸走過去,沒走多遠,便見到了守在河岸邊的金吾衛。
樓湛過去看了看地面,雜亂的青草間隱約有斑駁的血痕,附近的草都有被壓過的痕跡。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它的痕跡了。
眉間籠了層陰鬱,樓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要說不急,肯定不可能。
樓息再怎麼混賬,也是她弟弟。前世她一直後悔沒有管束好他保護好他,這輩子不可能重蹈覆轍。
如今張家女這邊的線索暫時斷了,要先證明樓息的清白,就得從昨夜與他喝酒的幾人中找證據。
要去挨人家的冷臉了,自然不能帶著這群金吾衛去。
樓湛快速整理了思緒,開口道:“羅將軍,拜託您兩件事。”
“請說。”
“第一,請羅將軍去詢問一下昨夜巡邏這附近的同僚,看到過什麼人。”
“第二,剛才各位應該都看到了那塊殘破的布,那種布料子精貴,應該不多見,麻煩各位到雲京各大布莊詢問。”
眾金吾衛拱手應是。
樓湛背在身後的手鬆了又緊,向他們揖了揖手,轉身走向禮部尚書的府邸。
前世這些事統統沒有發生,莫非重活一世,一切都變了?
***
禮部尚書宋大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