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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轟轟烈烈的兩人,直脾氣比悶脾氣好的一點就是,什麼話都攤開了說,不會憋著。
他能決斷那麼多事,為什麼就感情上的事不能直白些?
“明月。”蘇雲開偏身看她,對上那明眸大眼,話就有些堵了,“等回了府衙,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明月心裡頓時癢了,“有什麼話現在不能說?”
蘇雲開笑道,“能說,只是怕說了等會你我都不能去好好演一場戲了。”
“演什麼戲?”
“去衙門,解決黃金這件事。”
明月一聽,立刻將方才那事拋在腦後,想到能解決這件案子她就渾身痛快,不再追問他,一心隨他前去抓賊。
衙門離客棧近,蘇雲開和明月步行前去也不過兩刻的事。只是下樓往衙門方向去時,蘇雲開分明察覺到有人在盯看,似乎是覺察到他們去的是衙門,人影很快閃過,看樣子是往那邊通風報信去了。
到了衙門,大門未關,裡面仍舊燈火通亮。蘇雲開站在門口一會,便有衙役來問,“是報案還是喊冤?”
蘇雲開看他一眼,直接亮了腰牌。那衙役接來一瞧,大驚,“大人稍等。”
片刻裡面便有官員往外走,見了蘇雲開直接作揖,“下官乃禹州知州樓得,見過蘇大人。”
蘇雲開四下看了一眼,說道,“這麼晚了竟然還在辦公,倒是愛民如子。”
他說著往裡走去,明月跟在身後,那樓得也緊隨在後,“下官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
“只是按例巡視州縣,調取刑獄案件來看,不必多禮,也不必驚慌。”蘇雲開又道,“對了,我們舟車勞頓,十分疲乏,還沒有用晚飯,不知道樓大人賞不賞臉?”
明月不解,按照他所說的,這樓得早早就派人跟蹤他們,那肯定知道他們在客棧住了一天了,為什麼還要提晚飯的事。等過了小半個時辰,樓得再來請他們,去了那酒樓,看見滿屋穿著各種地方官服的人,她才稍微明白蘇雲開的用意。
他一早並不說他們已經來了一天,也不直接查案,而是讓樓得安排晚飯。那早就收到訊息的樓得更會放鬆警惕,並有個錯覺——這蘇大人並非好官,不過是想趁機訛錢罷了。既然如此,那正是吹捧的好時機。
所以粗略一數,估計能上得了檯面的官都來了。
不過她還是不懂,唱這一齣戲做什麼?
平日看慣了蘇雲開沒有官架子的模樣,如今被滿屋的人招呼套近乎,再看他端著架子坐在那,並不是人人的敬酒都喝,喝也不過是輕抿一口,才讓她想起來,蘇雲開原來是個官。
酒過三巡,一人起身執杯,卻不是向著蘇雲開,而是嚮明月舉杯,“酒席之上,就得有佳人相陪才好。可是姑娘卻一直不喝酒,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
這人想必酒量淺,滿桌的人都瞧得出這姑娘和蘇雲開關係匪淺,剛才也避免同她多說話,這會他估摸是喝醉了,竟然去向她敬酒。樓得臉色一變,奈何坐得遠扯不到他,旁邊兩個也是糊塗的,竟不拉住。
蘇雲開端坐不動,只是眼神輕瞥,十分的冷然。他伸手拿了放在明月面前的酒杯,對那醉漢開口,聲調淡漠,“我跟你喝。”
樓得忙起身打圓場,“喝喝喝,大人好酒量。”
蘇雲開一飲而盡,再將酒杯放下,已經沒人敢再來跟明月敬酒了。明月一心都撲在他身上,怕他醉了,挑了幾味清淡的菜放他碗裡,也沒瞧見席上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對了。”蘇雲開突然再開口,“聽說禹州主簿和我是同一年參加科舉的,他也中了進士,被外派至這裡當差,可是怎麼沒瞧見他?”
樓得愣了愣,完全沒想到他竟會記得莫耿。只因進士來自大宋各地,只是會試可能會看見,中進士的那樣多人,他還記得莫耿,倒是稀奇,明明莫耿說不曾打過照面的。他不疑有他,說道,“今日他外出當差去了,還沒回來。”
他話剛落,又有兩人幫腔,將話圓了一遍。蘇雲開漫不經心掃視一眼,那兩人一個是安撫使,一個是禹州判官。直到他不再追問莫耿的事,三人立刻將話題打住,不再圓場,順著他的話說其他的事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雲開才以身體疲累的理由結束宴席。樓得要讓車伕送,蘇雲開也欣然接受。
上了馬車蘇雲開便低低朝明月輕噓,認真之餘神態還有些微酣。明月扯扯他的袖子,“你喝醉了?”
車裡昏黑,外面又沒月色,蘇雲開看不太清她的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