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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幫你,我是開封的小侯爺,我爹是國公。”
“那你要以什麼身份幫我?”
“侯……”秦放也不傻,他忽然明白過來。以小侯爺的身份?那白水是什麼身份?欺瞞朝廷的白水,還是女兒之身的白水水?
要以白水的身份,那無論能不能找到她的哥哥,以後都不能留在開封了,否則男變女進了國公府,就是欺君之罪。
要以白水水的身份,那她就不能再繼續找她的哥哥,在官府卷宗上,她就是白水,除非她不去開封,她才能恢復女兒身。可他在開封,日後也不能離開開封。
他忽然覺得無力,也明白她近來不同自己鬥嘴,總是冷冰冰的模樣是為了什麼。
她是知道她喜歡他,也察覺到他喜歡她了。
所以想趁著感情剛萌芽,儘早切斷,這樣就不會有日後可能會發生的糾葛。
她是何其的冷靜,又何其的決絕。
秦放相信他的確還沒有對這種喜歡到難捨的地步,其實如果真的在乎她,這個問題一早也該想到,而不是比她還晚察覺到。他甚至在此時才覺得,其實他對她的感情,也只是因為新鮮呀,跟對別的姑娘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否則又怎麼會沒有考慮到她的難處,而是一直任性不計後果,不計日後對她產生的傷害對她好。
他真是個渣滓。
“我明白了。”秦放手裡握著木盒子,有些恍惚。
兩人靜默半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有些事攤開了說,卻教人更加憂思。
院子外面一聲牛叫,秦放藉機起來,到離開屋子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在安家他站得裡外都不舒服,今晚也不能回這屋子了,乾脆去祝家找蘇雲開說話。
誰想到了屋外,裡頭竟然有人,本想趴門縫細聽,腦袋一靠,沒關的門徐徐開啟,整個腦袋都露了出來。
蘇雲開和明月齊齊看去,看得秦放訕笑,這才進來,“姐夫,明月。”
“你不是早就回安家了嗎,竟然還沒睡。”在明月印象中秦放可是個嗜睡的公子哥,這會竟還過來。
秦放自己挪了張凳子坐,心裡鬱悶至極。蘇雲開微微恍然,“被白捕頭亂棍打出來了?”
“不是。”秦放嘆氣。
明月見他不語,手裡一直把玩著個盒子,靈敏的鼻子一嗅,問道,“白玉膏?”
“是啊。”
“你拿一個給姑娘家潤手的白玉膏做什麼?”明月瞭然,“給白……”
“等等。”秦放攔住她,“這東西是我自己用的,給白捕頭用什麼,你別胡說。”
早就瞭然於心的蘇雲開和明月相視一眼,眼神交流中已經在彼此問話——直說了吧,直說了吧。
秦放見兩人神色不對,狐疑道,“你們要說什麼?”
蘇雲開稍想片刻,又往外面看看,確定沒人,才說道,“你是給白水用的。”
“……不是,他一個男的……”
“我知道她是姑娘。”
“她才不是……”秦放啞然,“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南樂縣的時候。”
秦放差點沒罵人,他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他竟然比他姐夫還晚知道,虧他還洋洋得意就他一個人知曉。他的心頓時高懸,“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雲開見他神色緊張,忽然想到了什麼,也對,以秦放的性子,要想他從蛛絲馬跡中知道白水是姑娘本身就不可能的。如此支支吾吾放不開,想必他是看見了白水的身子,才反應過來,這會緊張追問,只怕是也以為自己是那樣看見的,毀了她的清白,“從各種細節裡猜的。”
“真的?”
“真的。嗯?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法子?”
秦放使勁搖頭,末了覺得不夠,又使勁晃了晃。他瞧見明月也不驚訝,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我是最晚一個知道的。”
虧他還那麼得意,虧他還以為世間就他一人知道這個秘密。
屬於他和白水的秘密突然不見了,心裡頓時空落,像是他和她之間的最後一點牽絆,也徹底消失了般。
想著,他長長嘆了口氣。
蘇雲開說道,“不要跟白水太過接近,如果你還沒有承擔後果的想法。”
“我明白……剛才我們說起了這件事。”
明月詫異道,“說?既然說到這種事的話,那你們……”
已經彼此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