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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晨曦,傾灑大地萬物垂掛的雨珠上,霞光燦燦。
白水一大清早就準備去城門口跟蘇雲開匯合,她身無牽掛,昨天去衙門遞了辭呈,晚上回去後跟明家爺孫告辭,收拾一些細軟,就可以遠走千里。
從大門出來,她鎖好門,對這個地方並沒有多少留戀,反而因為很快就能去大名府而高興,這樣一來,離開封又更近了。況且蘇雲開絕對是個靠譜的人,只要她盡心盡力,日後肯定能一起去開封。蘇雲開本就掌管刑獄,到時候升職,進的肯定也是大理刑部之流。
想著,她平日有些太過蒼白的臉因興奮而顯得紅潤,一身男衣,更似個玉面郎君。她往巷子裡頭走去,停在明家門前,敲了敲門。
一會明盛應聲出來,見了她,瞧見肩上包袱,也沒多問,只是說道,“孤身在外,要多小心,到了府衙,得空了就來封信報個平安。”
白水心尖一暖,說道,“爺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時常來信的……這是我家鑰匙,爺爺來了朋友遠親,可以讓他們住那,裡頭您和明月用得著的東西,不嫌棄也都拿來用吧。我想……我得很久之後才會回這了。”
明盛接過鑰匙,唸了聲“嗯”,又道,“你遠赴他鄉,明月留在家裡,我反倒是更擔心明月。”
白水問道,“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盛往裡頭看了看,慈祥臉龐已有憂患,“明月爹孃去得早,她小小年紀就跟著我來了南樂縣,無人照顧,我要去衙門的時候,就將她鎖在家裡。有一天我忘了給她做飯就出門了,她餓得受不住,就自己跑了出來,還差點遇險。”
白水恍然道,“就是她四歲時碰見蘇大人的那事?”
“對。過了這麼久她還記得蘇大人,我想了很多次,大概是因為總是無依無靠,又太寂寞了,所以一直沒忘。也是那次之後,我去衙門也都帶著她,誰想她耳濡目染,習得了仵作技藝。這並非是我希望的,畢竟她是姑娘家,仵作又是‘賤民’,可她喜歡,也有天賦。久了,我也想通了,不想埋沒她的天賦。”
白水平時辦案脾氣不好,也急躁,所以常忽略細節。但如今靜心聽人說話,裡面所傳達的意思,卻能聽出大半來,她稍作思量,就試探問道,“爺爺是想讓她也跟蘇大人走,一起去大名府路?”
明盛點頭,“昨晚我去了一趟衙門,詳細問了百寶珍一案,那蘇大人從一開始就不拒絕與明月共事,甚至有其他官員所沒有的耐心尊重。以案子為先,不以身份輕視共事的人。我勸說過她,但她放心不下我。昨晚聽她翻來覆去,在前堂房間走來走去,心中分明是有所動搖的。”
白水心中明瞭,“我去勸勸她。”
明盛擺手,“她脾氣犟,勸不動的。”
“那爺爺是想……”
他反交了鑰匙到她手中,說道,“她放心不下的是我,但我更想她過得好。於公於私,蘇大人是個好官,願為你隱瞞你的身份,那又如何不會接受明月,只要她能做個好仵作,我想,必定會比待在南樂縣好。剛才天亮她才睡下,這會應該已經睡熟了,我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這,去別的地方轉轉。在南樂縣待了一輩子,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白水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他考慮的只有明月,她過得好,他也無謂自己孤寡留在這。這爺孫倆,其實都是一個脾氣。她握緊鑰匙,說道,“爺爺放心,去了府衙,我也會好好照顧明月。”
如果不是明家人,她當年從臨州冒認族人的身份過來,早被縣官發現。明家人不嫌棄她,將她視為親人。所以哪怕日後她會失去去開封的機會,她也會保護好明月。
明盛喜她果敢行事,不優柔寡斷,對明月來說,有這樣一個好友在身邊,他也更放心。
他轉身回到屋內,收拾好包袱,帶上蓑衣斗笠,就出門了。
等明月醒來,已經是巳時。一晚沒睡,白天怎麼補都補不夠精神的。她坐在床上懵了半晌才下床,穿好鞋襪拿了楊柳枝準備去漱口,一開啟房門就看見堂上坐了個人。她意外道,“水水?你怎麼還在這,你不是跟蘇大人走了嗎?”
白水抬眼看她,“快去刷牙洗臉,等會就去城門口跟蘇大人碰頭,一起去大名府。”
明月拍了拍腦袋,還以為聽錯了,一拍她就清醒了些,“你說錯了,我不去。”
“你爺爺又出門遠遊了,讓我看著你,可我得去府衙,怎麼看你?所以只能讓你跟我一塊去了。”
明月張了張嘴,突然明白過來,她坐在長凳上,有些失神,“爺爺他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