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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女子不可掩飾的綠鬢紅顏,要不是覺得這種地方不會有姑娘來,早就被認出來了。
所以三人中,蘇雲開反倒是最正常最不惹人注意的。他見秦放四處瞧看,頗為惹眼,低聲,“別東張西望。”
秦放說道,“我還是第一次來賭坊,好奇。”
“早知道該讓白捕頭來,比起他來,你倒是更惹人注目。”
“誰讓他不懂酒還是個捕頭,他一來早把人嚇跑了。”秦放手癢心癢,反正說好了進來也是各走各的,就隨便找了一處去賭著玩了。
明月繼續跟著蘇雲開往裡走,沒有往那些簇擁成一團一團的賭徒瞧,而是看這整個賭坊。
鼻尖微有滷味飄香,充斥著濃郁的酒味。蘇雲開也察覺了,偏頭看了看她,見她還緊跟著,這才循著氣味往前走去。
酒香菜香來自賭坊盡頭,穿過賭徒,就見那牆上架子上擺滿了酒,而櫃面上放有大塊的醬豬蹄醬鴨脖,還有各種滷肉,就連為數不多的素菜,也都淋滿醬油蒜蓉,全都是吃進肚子裡還能唇齒留香的菜品。
賭坊黃昏才開,黎明才散,半夜其它店鋪不開,賭坊便自己請了廚子做菜,方便賭徒吃喝,也賺個酒錢菜錢。
“口子酒。”蘇雲開不識酒,但卻認得酒罈上面的字。架子上陳列的酒,全都是口子酒。
明月也掃視一眼,低聲,“之前你還懷疑那會不會是去青樓的嫖丨客,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如果是青樓,絕不會只有一種酒。而且除了酒氣,衣物上必然還會沾有胭脂水粉的氣味。柳佩珍的屍體上的確有胭脂香味,但與在她房中找出來的平日所用的香粉氣味一樣,並無其它摻雜的香氣。所以比起青樓來,賭坊才更可能成為兇手當夜離開的地方。
更何況,離百寶珍最近的一個青樓,也隔了遙遙三條街,可賭坊卻不過半刻的路程。
要想在這每日進出數百人的地方找到兇手不容易,真詢問起來反倒容易打草驚蛇。兩人在賭坊逗留了一會,隨便尋了幾個賭攤下注。沒想到兩人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估摸著再贏就真要惹人注意了,便退身出來,尋了秦放離開。
秦放輸了一大筆錢,但他向來揮金如土,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因人生第一次進了賭坊覺得稀奇得緊,出了賭坊還十分興奮。
賭坊門前及左右,都是黃泥。幾日不下雨,泥已經幹了。蘇雲開取下早就帶好的水囊,倒在泥地上,等糊爛了,連踩幾步,只覺腳底都重了一些。他抬頭往前看去,說道,“我儘量往屋簷底下跑,等會我們在百寶珍前見。”
這件案子上秦放是半路出家,他對案子也並不關心,所以他在做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但奈何他打小就在蘇雲開後面轉悠慣了,見他開跑他也拔腿跟了上去,轉眼就丟下了“腿短”的明月。
如今已經是夜裡,街道無人,連賣宵夜的攤子都收了,冷冷清清,查的又是這種案子,明月不由抖了抖,覺得可怕。
蘇雲開跑得極快,到了百寶珍,便瞧腳底,黃泥未淨。那日下大雨,地面溼潤,也不知會沾去多少,但一路屋簷多,見水的地方不多,算上兇手進賭坊鞋底所沾,再出來時所沾,這段路完全有可能就是兇手曾走過的路線,也的確是出自賭坊。
一會秦放氣喘吁吁跑來,素來嬌生慣養出門便是轎子馬車的他跑得苦不堪言,“姐、姐夫,你就不能跑慢點,大半夜的這麼跑,累死了。”
“讓你平日多走走不要總是坐轎子,非不……”他頓住聲,見他旁邊空蕩無人,頓擰眉頭,“明月姑娘呢?”
秦放這才想起來,往後看去,哪裡有人。回過頭來,就見蘇雲開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想罵他,可又急著找人,一言未發就沿著原路跑去。他心裡暗暗叫苦,這姐夫什麼都好,就是太認真了,一個大活人的等會就過來了,又不會弄丟了。
街道寂靜,腳步聲踏在青石路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夜裡尤為清晰。蘇雲開來回急跑,額頭在微涼春夜裡也滲出細汗來。要是明月真出了什麼意外,那第一個要責怪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秦放。
他明知道秦放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沒囑咐他照顧好她就走了。
折回的路程不遠,差不多跑到一半,他就看見她了。像只兔子跑跑停停,時而看下左右,滿目警戒。
蘇雲開緩下腳步,心頭沉靜,這才緩步往她走去。
聽見腳步聲的明月一瞬緊張,抬頭看去,見了來人便立刻面露嫣然,像久別重逢般欣喜朝他招手。這模樣看得蘇雲開都覺兩人是分開了三年五載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