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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經可以肯定會裁兵,蘇梨掃過安無憂身後的安珏,他腰上鑲著寶石的劍柄折射著細碎的冷光,違心稱讚:“安掌櫃果然深謀遠慮。”
“不敢當,蘇小姐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邊關盛產小麥,多面食,安掌櫃不妨攤些煎餅,再結合京中吃食研究些新花樣,想來京都的人也可以嚐個新鮮。”
蘇梨說得隨意,心中卻是諸多計量,這麵食四處都有,煎餅也並非罕見之物,她隨口這麼一說,安無憂也就這麼一聽。
安無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蘇小姐說得有理。”說完又看向桌上幾乎沒動過的吃食:“我記得蘇小姐方才神色似乎有些匆忙,是著急想做些什麼嗎?”
既看出我神色匆忙,還攔著我說這樣一番廢話作甚?
蘇梨腹誹,面上擠出淺笑:“沒什麼急事,若真著急,就不會與安掌櫃說這麼多了。”
話落,安無憂臉上笑意更甚,難得笑出聲來。
“蘇小姐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比起安掌櫃,我還差得很遠!”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話裡話外都是迂迴試探,不需要更多的佐證,彼此都知道對方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
安無憂唯一一句讓蘇梨覺得真實的話是他覺得蘇梨有趣,因為蘇梨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探究,帶著好奇和深不可測的危險。
“蘇小姐幫安某出謀劃策,今日這頓飯,安某請了!”
安無憂大氣的說,知道他不缺錢,蘇梨也不推辭:“謝安掌櫃!”
說完,安珏推著安無憂離開,從頭至尾都沒有貿然與蘇梨說話。
等他們一走,蘇梨招來茶樓夥計,將沒吃完的飯菜打包。
夥計動作麻利的撤下飯菜,片刻後拿了一個食盒給蘇梨,蘇梨不疾不徐的下樓,轉到茶樓後門,後門門口那堆馬糞已經被清理乾淨,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蘇梨盯著那門看了一會兒,穿過一條街道,將食盒裡的飯菜都給了街邊的乞丐,乞丐一鬨而散,將蘇梨的裙襬蹭得有些髒,她沒有介意,剛想問他們點什麼,忽然聽見一個人嘀咕了一句:“今天這廚子怎麼回事,豬肘子做得欠火候啊!”
到嘴的話被生生嚥下,蘇梨後背冒了一層冷汗,轉身匆匆離開。
一般他們偵察敵情,要麼從勾欄院入手,要麼就從乞丐窩入手。
這兩個地方看著最是腌臢,卻也是情報最四通八達的地方。
也許是街邊不經意的一句抱怨,也許是兩人無意間的一番爭執,都有可能被他們記住,成為有心人手裡至關重要的線索。
這條街乞丐挺多的,這是蘇梨剛剛在茶樓包間上看見的,她本想用吃食做誘餌,問問那李三是否經常出入茶樓,又是在何時何地買的那匹黑馬,不料這些人竟是吃慣了樓裡的東西!
蘇梨也見過一些慷慨的富貴人家接濟街邊乞丐做善事,可這事落在安無憂身上,就莫名顯得古怪起來。
心中的不安一點點放大,蘇梨很快折身回到善世堂,已是午時,館中只有三三兩兩的病人等著看診,夥計帶著蘇梨去找嶽煙,她正好將一位身懷六甲的少婦送出來。
蘇梨側身讓開,嶽煙一直將那少婦送出醫館大門方才回來,見蘇梨面色有些不好,迅速回到診室關上門。
因她接診的多是女子,診室裡還有一個小隔間,蘇梨在隔間四周都檢查了一遍,嶽煙用眼神與她確定房間沒有古怪以後,仍壓低聲音開口:“發生何事?阿梨為何如此慎重?可是有人發現你的身份了?”
蘇梨抿唇,一時也說不清自己與安珏結下的樑子。
“我方才在醫館門口看見一匹胡馬。”
“怎會這樣?”嶽煙震驚,連忙又拉著蘇梨追問:“騎著那馬的人是誰?可是有細作混入京都?”
“你也知道胡人作風,若真是細作,做事不會如此粗心大意。”
蘇梨分析,表情越來越凝重,嶽煙也在軍中待的時間比蘇梨久,自然也不是那等無知之輩,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阿梨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試探你我?”
這一點蘇梨原本是沒想到的,在看見茶樓後門那堆馬糞時,她才隱隱感覺自己落了套,而下套之人想做什麼,她還無從知曉。
若是安珏因為之前受辱想要藉機報復,蘇梨還能見招拆招應對,若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自己,恐怕……
某些不好的猜想湧入腦海,蘇梨渾身發涼,一把抓住嶽煙的手:“姐姐的糧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