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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人的名字,她就算死,都不能說出口。
“陛下多慮了,長姐十歲便與陛下定了婚約,鮮少出府與男子接觸,怎可能心儀旁人?”蘇梨壓著胸腔奔湧的情緒儘可能鎮定的說,她其實害怕極了,怕蘇挽月跟楚凌昭說過什麼,亦或者楚凌昭自己查出了什麼。
楚懷安對蘇挽月的感情一直很剋制,哪怕當初有蘇梨幫襯著,他們最多也就牽了下手而已。
兩人從未做過越矩之事,可放在今時今日,兩人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這些舊事被翻出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
今日多雲,沒有太陽,這會兒已是下午,起風了,偌大的校場似乎只有蘇梨和楚凌昭兩個人,風挾裹著涼意,吹得兩人的衣襬獵獵作響。
楚凌昭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蘇梨那句話聽進去。
風勢漸大,地上揚起塵土,有宮人壯著膽子提醒楚凌昭回宮休息,楚凌昭也沒動,良久忽的看向蘇梨問了一句:“阿梨可知,五年前謹之為何下聘納你為妾,而不娶你為妻?”
“……”
這五年楚懷安流連花叢,一直不曾娶妻,眾人一開始以為他是被蘇梨退聘傷了面子,後來漸漸有流言猜測他身體有隱疾,不能人道,如今蘇梨回來,楚懷安大張旗鼓的將她帶在身邊,連她有個孩子都不嫌棄,眾人便以為他愛慘了她,這五年都是在等著她回來。
可如果他愛慘了蘇梨,當年為何只是納蘇梨為妾?他的正妻之位想留給誰?
這些問題,不想還好,一旦細想,便哪哪兒都經不起推敲。
“陛下,民女是庶女,且當年已毀了清白,侯爺在那個時候還不嫌棄民女,高調下聘已是情深義重,民女已無顏面對世人,更遑論奢求正妻之位。”
蘇梨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風颳得越來越大,風塵入眼,逼得蘇梨不得不抬手用衣袖做擋。
“謹之那人,向來活得恣意,他若想給你正妻之位,不論旁人如何說三道四,你如何推辭拒絕,他都一定會給。”
楚凌昭篤定,他與楚懷安的關係比與其他皇子還要親密許多,在這一點上還是十分了解。
楚懷安當年沒給蘇梨正妻之位,說明對她還沒有在意到那種程度。
既是如此,這五年,他也不可能是為了蘇梨而遲遲不肯娶妻。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凌昭在懷疑什麼已經呼之欲出。
用衣袖擋著,蘇梨看不到楚凌昭現在的表情,卻知道今日若不打消楚凌昭的懷疑,楚懷安隱藏這麼多年的秘密,恐怕不日就要暴露在陽光之下。
思及此,蘇梨咬牙跪下:“陛下明鑑,侯爺當年之所以沒有給民女正妻之位,是因為民女之前與先生走得太近,民女失節以後,先生對民女的關切尤甚,侯爺來府上探望民女時,曾撞破民女與先生舉止親暱,侯爺誤以為民女要與先生私奔,一怒之下才下聘要納民女為妾!”
這一番話,終是毀了顧遠風的名聲,不過好在這裡只有蘇梨和楚凌昭兩個人,這樣隱秘的對話,楚凌昭不會找人求證,自然也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解釋合情合理,時間和事件全都對得上,楚凌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是如此。”
言語之間似乎相信了蘇梨的說法,蘇梨暗暗鬆了口氣,身體仍緊繃著不敢放鬆。
就這麼跪了一會兒,候在遠處的太監朝這邊張望,得了楚凌昭准許以後跑過來:“陛下,高御醫說人救下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要在宮裡將養幾日才能清醒問話。”
這太監口中說的定是嶽煙,蘇梨心中擔憂,想過去看看,因著剛剛的敏感話題不敢輕易開口。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楚凌昭善解人意的提議:“阿梨若是不放心,不妨在宮中陪她幾日,也好與你長姐好好敘敘舊。”
“民女謝陛下隆恩!”
蘇梨跪下,能留在宮中照看嶽煙,她自是再感激不過。
謝了恩,楚凌昭沒有再閒聊的意思,擺擺手讓宮人將蘇梨帶走。
等人走遠,張德湊到楚凌昭面前,一臉擔憂:“陛下,您手上這傷,可要再讓老奴宣醫女來重新幫您包紮一下?”
“不必。”楚凌昭回絕,起身朝校場外面走去,張德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張德,蘇貴妃這幾日寢居如何?胎像可穩?”
“穩著呢,娘娘每日都吃著進補的藥膳,要將腹中的龍嗣養得白白胖胖!”張德張口就答。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