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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珏!還不跪下給侯爺道歉!你的無心之失,差點要了侯爺心上人的命!”
安若瀾刻意強調了安珏只是無心之失,安珏梗著脖子還拉不下臉來,蘇挽月柔聲開口:“妹妹怎地如此動怒,左右阿梨沒有受什麼重傷,安主蔚以後莫要再為難於她便好。”
蘇挽月這話說得很是大度,表面是讓安若瀾不要呵斥安珏,言下之意卻是贊同蘇梨之前說安珏故意找茬那段話。
安若瀾氣結,楚凌昭溫聲開口:“愛妃既然不欲追究,此事便就此作罷。”
這話明擺著是站了蘇挽月,這事今天是翻過去了,可日後要是翻起舊賬來,安珏就是曾欲圖謀害逍遙侯的人!
安若瀾氣結,可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揪著這件事惹楚懷安不快,只能陪著笑臉道:“多謝姐姐寬宏大量,妹妹一會兒再讓人送些東西給蘇三小姐作為補償!”
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要陪著笑臉這種事在宮裡很常見,安若瀾忍得安珏卻是忍不得,他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安若瀾因為他吃了虧,頓時又在心裡記了蘇梨一筆。
蘇梨端端正正的坐著,絲毫不理會安珏,抬手端起酒壺幫楚懷安斟酒。
一杯倒滿,楚懷安抬手壓住她的手腕:“不疼?”
腕上紗布又暈出淺淺的緋色,她搖了搖頭,楚懷安並未放手,又問:“這事你也翻過去了?”
受傷的是她,被各種針對的人也是她,她還沒有說什麼話,旁人三兩句就幫她把這事翻過去了,這算什麼道理?
楚懷安問得隨意,蘇梨掀眸看著他,見他表情桀驁不馴,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低聲回答:“左右不是什麼重傷,不必給長姐添麻煩。”
這是蘇挽月剛剛說給安若瀾聽的話,她又複述了一下。
楚懷安頗有些惱怒,什麼叫不是重傷?當時如果多幾分差池,她能不能坐在這裡喘氣兒都是個問題!
況且,這小東西是他的人,再多的麻煩也是添在他頭上,什麼時候會添到那人身上去了?
楚懷安心中不滿,卻還是鬆了蘇梨的手。
今日是除夕,見了血腥終是不大好,況且有安家做靠山也不好把事情鬧太大,還不如一會兒宮宴結束,找人把安珏先套頭打一頓解解氣。
這一風波以後,宮宴繼續,歌舞表演越發精彩,眾人的關注點卻已不在這些表演上,低頭交談的都是安珏和蘇梨之間的關係。
之後的宴會沒再出什麼意外,待眾人酒足飯飽,宮人撤了飯食,奉上熱茶甜點。
安珏在下午武試拔得頭首,楚凌昭給他封了賞,又挨著給今年政績比較突出的大臣賞賜,不一會兒,宮人拿著聖旨叫到蘇梨。
“尚書府三小姐蘇梨聽旨!”
蘇梨起身走到大殿之中跪下,她起得急,楚懷安本想拉住她說兩句話,卻沒來得及,指尖與她的裙襬擦過。
“尚書府三小姐蘇梨才情出眾,膽識過人,於逍遙侯有救命之恩,今特賜……”大內總管張德還沒念完封賞,被蘇梨高聲開口打斷:“陛下!”
張德拿著聖旨停下,蘇梨俯身,一頭磕在光潔明亮的地磚上:“請陛下恕罪,民女斗膽向陛下請命!”
她跪伏大殿中央高聲說道,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比在軍營中淬鍊了許久的將士還要堅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楚凌昭看著她髮髻上那支白玉簪,眸底諱莫如深:“何事?”他沉聲問,語調平平,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蘇梨的眼睛仍是紅的,眼底有著水光,表情卻是一片決絕:“民女五年前名聲盡毀,如今幸虧侯爺憐愛,給民女一處容身之地,今日卻因為民女給侯爺讓安主蔚不快,民女自覺無顏立足,願自此落髮為尼,斬斷塵緣!”
御前自請落髮,以後便再沒有回頭的機會,滿座頓時譁然,全都被蘇梨驚住。
唯一知道內情的太后聞言皺了皺眉,讓蘇梨這麼做的人是她,可因為之前發生的小插曲,這個時機便顯得有些微妙。
安珏剛找完茬,蘇梨就自請落髮,不知情的怎麼看都像是安珏欺人太甚,蘇梨不堪欺辱才想落髮避開他。
安珏是安家所剩不多的後人,太后怎麼能不護著他?
安若瀾也沒料到事情的走向會變成這樣,有些怨毒的看了蘇梨一眼,正欲說話,蘇挽月搶先一步開口:“阿梨離京五年,好不容易回京,怎地又要遁入空門?你還如此年輕,日日與青燈古佛為伴如何受得住?”
她的聲音輕柔,滿滿的都是關切,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