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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蘇梨搖頭,甚至後退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楚懷安眸子一凜,察覺到她的抗拒,但今日事關重大,他也不好太輕佻給她招惹太多流言蜚語。
思及此,楚懷安壓下怒火,低聲開口:“老實待著,若是有哪裡不適,別給爺死撐,爺不缺你一個撐面子!”
“好。”
蘇梨低聲答應,安安靜靜的聽著眾人交談,沒一會兒,趙寒灼與安珏、趙啟一同走來。
安珏與趙啟穿的是青色朝服,身上多少也都佩戴了些亮色佩飾以顯喜慶,獨獨趙寒灼,因大理寺少卿一職需冷麵鐵判,朝服是陰冷的墨色,衣服上的銀絲也泛著冷光。
今日是除夕,這人面上仍緊繃繃的,沒有一絲笑意,木頭一般,不像是來賀新年的,倒像是來查什麼冤假錯案的。
“臣等叩見陛下!”
三人跪下行禮,背脊挺直,聲音洪亮,俱是武將作風,聲音一出,便將整個御花園都震得安靜下來。
“愛卿請起!”三人應聲而起。
趙寒灼身為大理寺少卿,官居三品,位置排在陸國公陸嘯旁邊,安珏雖是軍情處主蔚,但這個部門是新設立的,他的品階按理來說不是很高,卻也挨著趙寒灼坐下,一看這位置關係,便知他與宮裡那位安貴妃關係匪淺。
趙啟乃寒門入仕,品階又不是很高,坐到了顧遠風對面。
三人一落座,朝中大臣基本都到齊了,宮人上了些小點心和熱茶,供人閒聊。
聊了一會兒沒了趣味,不知是誰提議開始比文采,眾人便紛紛拿出早就備好的彩頭。
武官向來不喜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還有有些人自知文采不好,便與武官一起用彩頭下注,看誰是最後贏家。
一番統計下來,押顧遠風的人自是最多的,畢竟京都第一才子的盛名不是白得的。
蘇梨私心也覺得顧遠風的勝算很大,這是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插了進來:“臣賭蘇三小姐會贏!”
循聲望去,安珏拿出一塊銀絲鏤空白玉珠放在桌上。
上次楚懷安將他暴揍了一頓,他臉上的淤青已消,又恢復那副清俊的模樣,只是望向蘇梨時,眸中的玩味更甚,應該是因為上次的事,記恨上了蘇梨。
因他一言,眾人又議論紛紛起來。
顧遠風勾唇,拿了一塊墨玉吊墜放在桌上:“下官也押阿梨會贏。”
那墨玉吊墜是顧家的傳家之寶,與其他權貴的東西相比,雖不算價值連城,對顧遠風而言卻是意義重大。
蘇梨看得眼皮直跳,連忙開口:“此番比試乃是各位大人之間的玩樂,民女無才無德,難登大雅之堂,還請各位大人不要取笑於我。”
這一番自貶已是十分推拒,卻不想那安珏再次開口:“蘇三小姐何必自謙,當年你師承顧大人,又曾以男裝參加科舉,奪得探花之位,可見才華過人,安某當年未曾有緣一睹你的風采,一直都覺得甚是遺憾呢!在座諸位可有與本官感同身受的?”
年年除夕玩的都是這幾樣,眾人早覺無趣,今年能有新的樂子,自然都興致勃勃的看熱鬧,那趙忠便是第一個響應安珏將彩頭押在蘇梨身上的。
蘇梨氣結,還要推辭,卻見趙寒灼摸了半晌,從袖兜裡摸出一個被綵綢纏裹著的小玩意兒丟進下注的陶罐裡,發出叮噹一聲輕響,竟是上次陸嘯拿給蘇梨那半截生了鏽的刀把。
“下官也想看。”
趙寒灼寡淡無奇的說,雙手攏進袖子,又恢復之前目不斜視的坐姿,好似剛剛參與下注的人不是他!
以這人冷淡的性子而言,多半不會輕易參加這種事,是以,趙寒灼一下注,其他人跟炸開了鍋一樣議論紛紛。
楚懷安看得唇角直抽搐,忍了好半晌沒忍住,扭頭抓住蘇梨的手腕質問:“在爺的眼皮子底下,你竟敢揹著爺招惹這麼多人?!”
“我……”
剛要解釋,又是兩聲脆響,卻是陸國公和京兆尹分別丟了小玩意兒進去。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都積極的下起注來,連趙啟都丟了兩枚銅板押在蘇梨身上,最後宮人唱票,蘇梨與顧遠風的注竟然不相上下!
“如此,那便讓顧愛卿與蘇小姐兩人對決好了,誰若是贏了,現場所有彩頭,歸贏家所有。”楚凌昭宣告,面前的桌案上擺了兩個陶罐,罐子裡滿滿當當的,是這幾年的彩頭之最,可見大家的參與熱情有多高漲。
楚凌昭已經發話,便是推脫不過去了,蘇梨只能硬著頭皮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