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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痛著,蘇梨反手捏著後頸,聽到楚劉氏這句話,蘇梨眼睛彎了彎,眸底翻湧著被邊關寒風淬鍊出來的森寒。
“夫人猜錯了,那兩個人不是自相殘殺。”
“什麼?”
楚劉氏驚詫的睜大眼睛,看見蘇梨的唇角一點點上揚起愉悅的弧度,像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一字一句道:“那兩個人,是我殺的!”
是她抓著石塊將那兩人的頭骨一寸寸敲碎,也是她將那兩人的屍首拖到密林深處,營造了他們自相殘殺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她解開馬車繩子,騎著那匹馬找到核兒帶她離開了京城。
那一夜,她的心染了殺戮,手也染了血腥,狠辣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這一笑,屋裡立刻染上詭異的氣氛,楚劉氏莫名的感覺後背發涼,猛然發現自己其實從頭至尾都不瞭解眼前這個叫蘇梨的女子。
蘇梨沒有管那一句話給楚劉氏帶來了怎樣的震撼,等頸肩的痠痛沒那麼嚴重了,便繼續挑選畫像。
一箱子畫軸,最後蘇梨挑出了二十軸整整齊齊摞在桌上,
楚劉氏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因為知道蘇梨殺過人,現在蘇梨的一舉一動在她眼裡都多了一分殺氣。
身為逍遙侯府的主母,楚劉氏手上說沒沾點人命那是不可能的,但那都是她一句話讓人處理的,她沒有親眼見過生死,沒有親手殺過人。
不知道熱血噴濺在臉上時是滾燙的冒著熱乎氣兒的,也不知道一個人垂死掙扎時的面目有多猙獰可怕。
“夫人,這些都可以請到府上來看看。”
蘇梨溫聲說,雙手交疊放在腰側,恭恭敬敬的站著,腦袋微垂,低眉順眼得很。
楚劉氏看著蘇梨,原本她以為五年前的事是梗在蘇梨心裡的結,沒成想今日一番談話將這件事梗在了她心頭。
當年的事她做得不厚道,那時在她看來,蘇梨已經毀了清譽,大半夜還翻牆來找楚懷安,那是撕破那張臉皮不要了,蘇家恐怕日後也容不得這種人,不想蘇梨壞了楚懷安的名聲,加上她記恨著蘇挽月,便當眾折辱了蘇梨,還讓人將蘇梨賣進勾欄院。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當晚目睹的小廝和丫鬟也都被她打發走了,唯一知道這件事的,除了蘇梨,就是有楚劉氏和她身邊的老嬤嬤,嬤嬤是年輕時就跟著她的,絕對不會亂嚼舌根。
剛剛蘇梨的眼神很狠,楚劉氏擔心她是回來報仇的,可這事楚劉氏不敢給楚懷安說,以楚懷安的脾氣,若是知道此事,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蘇梨自然也是拿準了楚劉氏的心思,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把她殺了人的事實說出來,因為楚劉氏不敢報官抓她。
若是報官,叫大理寺一點點查下去,這牽連就大了去了!
楚劉氏的表情明明滅滅,對蘇梨沒了前兩日的親厚,蘇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見她被嚇到了,又軟著聲安慰:“夫人放心,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跟侯爺亂說的,此番我回京其實是因為亡夫之死有內情,想請侯爺幫忙查案,我有求於侯爺,自是不會傷侯爺分毫,不然我也不會想盡辦法進大理寺,還陰差陽錯中了毒。”
提到中毒一事,楚劉氏的表情緩和了些,依然不放心,擰眉衝蘇梨道:“五年前的事,是我有失考慮,叫你受委屈了,謹之不知內情,你……莫要與他置氣!”
楚劉氏主動服軟,語氣裡半是嘆息半是愧疚,心裡亂得很,不知道該拿蘇梨怎麼辦才好。
“夫人說的是。”
蘇梨頷首認可,楚劉氏瞧著她腦仁發疼,連忙揮手讓她離開,蘇梨緩步退出院子。
楚劉氏打的什麼主意蘇梨是知道的,她想給楚懷安找個妥帖的人貼身服侍,蘇梨能理解,但絕不想做楚懷安那個身邊人。
楚劉氏在對楚懷安的事上頗為極端,這些日子蘇梨的表現叫她很滿意,為了把蘇梨綁在楚懷安身邊,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蘇梨剛剛挑明自己殺過人,就是將她的念頭掐滅在搖籃之中。
日頭已高掛在頭頂,快到午時了,蘇梨直接去了楚懷安的院子,剛到走到門外,一個枕頭就迎面砸來,蘇梨抬手接住,定睛一看,楚懷安懶洋洋的坐在床上,貼身裡衣大敞著,瓷白的胸襟露了不少出來,思竹拿著衣服跪在地上,應是他洩了一頓起床氣。
看清屋裡的情勢,蘇梨拿著枕頭走進去:“侯爺醒了,是否要用午膳?”
她輕聲問,隨手將枕頭放回床上,楚懷安斜眼覷著她的動作,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