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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阿珏是替我受了罪……”
“二姑娘莫要如此說,阿珏少爺行事向來莽撞,被人抓到把柄也是在所難免的,你沒事才是最緊要的。”
嬤嬤柔聲安慰,老得發皺的手在安若瀾的背上一下下輕撫著,幫助她平復情緒,安若瀾搖搖頭:“嬤嬤,陛下不許我去看太后了。”
嬤嬤的手猛地頓住,粗糙的指腹在嬌嫩的肌膚上颳了一下,留下細微的刺痛。
安若瀾恍若未覺,回頭嚴肅的望著嬤嬤:“嬤嬤,陛下恐怕要對安家動手了!”
另一邊,御書房內。
兩個證人都被帶下去,楚凌昭把手邊的摺子丟給趙寒灼:“趙愛卿,這就是你寫的結案詞?”
楚凌昭的語氣頗有兩分不好,楚懷安把摺子撿起來掃了一遍,差點氣得笑出聲來。
趙寒灼的摺子前半部分沒有問題,如實表述了兩個人證的供詞,後面加的個人判斷卻是:下官以為此案還有諸多疑點,兩個人證主動投案的時機過於巧合,且過於巧合,很多細節經不起推敲,幕後主使恐怕另有他人。
幸好剛剛趙寒灼只說了前半部分,隱瞞了後半部分,不然恐怕會被楚凌昭直接治個包庇罪!
“趙大人,你的腦子是竹子嗎?特殊時期拐個彎說句假話你要死嗎?這個時候不把罪名釘死在他頭上,他丫發起瘋來連你都敢殺!”楚懷安拿著摺子循循善誘,趙寒灼一臉剛正不屈:“臣不會說假話!”
“……”
楚懷安完全拿他沒轍了,把那摺子揣進懷裡:“此案是本使主審,結案詞也當由本使來寫,你不會撒謊,我來!”
趙寒灼借坡下驢:“有勞侯爺。”
楚懷安聞言回了他一記大白眼,被這麼一插科打諢,御書房裡沉重的氣氛消散了些,楚凌昭也放鬆身體靠坐在椅背上:“趙愛卿剛剛怎麼來得這麼遲?可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安珏搜查國公府時,下官接到李勇獨子要與人接頭的訊息,他身上極有可能有這些年李勇與朝中許多官員行賄受賄的花名冊,下官擅作主張請蘇三小姐幫忙去找那位李公子,方才下官手下的人回稟,三小姐已經找到李公子,不日應該就能找到花名冊,下官安排了一些人馬準備接應。”
“還是愛卿思慮周到。”
楚凌昭點點頭,對趙寒灼做事很是放心,楚懷安卻在一旁一個勁的瞪著趙寒灼,他一個不得空,這個榆木腦袋竟然就使喚上他的人了!
大理寺那麼多糙老爺們兒不用,非要讓一個弱女子去冒險,這是什麼道理?
“他們現在在哪兒?我親自帶人去接應!”
楚懷安忍不住說,現在的情形很危險,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怎麼可能讓蘇梨一個人到處亂跑?
“侯爺恕罪,下官不知。”
“你的人不是才和她分開嗎?怎麼會不知道?”楚懷安追問,恨不得能插個翅膀立刻飛到蘇梨身邊,把她打包塞荷包裡掛在身上。
“下官確實不知。”
趙寒灼回答,楚懷安正要發火,被楚凌昭喝止:“好了!就算他知道,朕也不會讓你去,你覺得現在是你胡鬧的時候?”
楚懷安抿唇不說話,若是以前,他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去做,才不管什麼時機適不適合,可最近這幾個月經歷了這許多事以後,他竟也學會了剋制。
“朕和陸國公談過了,他確實一直沒有見過陸戟,你們覺得陸戟離開軍營,如今會在哪裡?”
楚凌昭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他了解陸嘯的為人,可他不瞭解陸戟,不知道這個年少便戍守邊關的年輕將領在想什麼,又要做什麼。
“誰知道他瞎跑什麼,別人拼了命在幫他洗脫罪名,他倒好,自己悶不做聲把天捅了個窟窿玩起了失蹤!”
楚懷安悶聲嘀咕,語氣裡頗不服氣,這樣對比起來,他闖禍的本事和陸戟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這話裡多數是他自己的主觀判斷,沒什麼可取之處,楚凌昭揉揉太陽穴看向趙寒灼:“愛卿以為呢?”
“回陛下,臣以為陸將軍絕不會無緣無故離開軍營,他不曾回京探望國公大人,想必是有比這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臣以為要想弄清陸將軍去了何處,恐怕還需先查清軍中到底發生何事才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軍糧貪汙案不查清,所有的事籠在迷霧之中無法看清。
“愛卿說得有理,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