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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那許多事,成衣鋪的單子沒退,衣服便也做了送來。
衣服是海棠色,看著就喜慶,上面應景的繡著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衣襟、袖口、裙邊都有銀絲打底繡著暗紋,行走之間似有花蕊綻放,含著晨露,折射著細碎的光芒,很是漂亮。
之前楚劉氏約莫還存著要讓楚懷安納蘇梨為妾的心思,所以這衣服也做得多用了些心思,蘇梨穿上都覺得意外的合身,推開門出來,一大一小看過來的目光都閃過驚豔。
衣服頗有些豔麗,她未施粉黛,唇色略白,將豔色壓了壓,正是相宜,俏生生的惹人眼,連臉上那小片傷疤幾乎都能被忽略不計。
“孃親,你這樣穿好漂亮!”蘇湛說著蹦起來小兔子一樣躥到蘇梨面前。
在邊關的時候,蘇梨都和軍中將士一樣,穿著粗布麻衣,用頭巾束著頭髮,風裡去雨裡來,經常弄得自己灰頭土臉,蘇湛自是沒機會瞧過她盛裝打扮起來有多漂亮。
楚懷安站在原地沒動,他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蘇梨,目光一寸寸丈量,從頭到腳,腦海裡回味著前幾次親密接觸時的感覺。
喉嚨不由發緊,有些乾澀。
蘇梨彎腰摸摸蘇湛的腦袋,耐心解釋:“衣服是侯爺的母親昭陵夫人請人幫忙做的,阿湛與我一起去謝謝她好嗎?”
“嗯!”
蘇湛點頭,蘇梨又從屋裡拿了一件披風準備穿上。
她臉上有傷,終是沒有勇氣就這樣出府走在大街上。
低頭把披風帶子繫上,蘇梨拉著蘇湛出門,擦肩而過的時候,楚懷安忽的抬手拉下她的披風帽子,蘇梨疑惑的回頭,他極鄭重的開口:“不必遮掩,如此便好!”
不必掩著臉上的傷疤,因為即便如此,她也是好看的。
這句話難得也得到蘇湛的認可,他急切的搖搖蘇梨的手:“孃親確實不必遮掩,在阿湛眼裡,孃親最好看,誰若是說你不好看,我便幫你教訓他!”
蘇湛暗中和楚懷安置著氣,這會兒落後了一步,自是十分不甘,憋著勁要表達自己的維護之心。
“好。”
蘇梨果真沒再戴帽子,領著蘇湛去跟楚劉氏道謝。
許久沒見,楚劉氏的院子不知為何顯得十分冷清,蘇梨等楚劉氏誦完經才帶著蘇湛進去。
楚劉氏也聽聞了蘇梨被封為縣主的事,這時再看蘇梨,心中感慨萬千,又見蘇湛極是可愛討喜,這才對五年前的事萬般悔恨起來。
那夜她怎麼會想到讓人將蘇梨賣進勾欄院呢?!
“回京數日,承蒙夫人照拂,如今陛下賞了府邸,不便在侯府過多叨擾,阿梨特來辭行。”
“多謝夫人照顧我孃親,阿湛也謝謝夫人!”蘇湛學著蘇梨的模樣向楚劉氏行禮。
盼了多年孫兒,如今看見這麼一個活生生軟軟糯糯的小糰子,楚劉氏自是看得滿心歡喜,若這是她的孫兒,只怕早就摟進懷裡一口一個心肝兒的喚了。
阿梨是多好的姑娘啊。
這孩子是多聰敏的孩子啊。
楚劉氏眼眶發熱,拿絹帕擦了擦淚:“阿梨今日此舉,真真是叫我羞愧難當了,當年我……我真的糊塗啊!”
楚劉氏哽咽,但那些錯已經犯了,無論她再如何悔恨,也挽回不了了。
“那些舊事早就過了,我不會記在心上,夫人也不必如此掛懷。”蘇梨寬慰,言語之間對那些事似乎已經釋懷,楚劉氏哽咽得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蘇梨也沒有太大的觸動,拉著蘇湛起身:“時辰不早了,我與阿湛先走了。”
楚劉氏沒臉挽留,招呼嬤嬤給蘇湛拿了兩隻銀手鐲作為禮物,將兩人送出侯府。
蘇府的馬車果然停在門口,蘇湛高高興興的拉著蘇梨上了馬車,馬車晃晃悠悠朝尚書府駛去。
馬車駛到一半,外面傳來一陣哭嚎,蘇梨掀開馬車簾子,看見趙寒灼帶著官兵圍了京兆尹府正在抄家,魏氏瘋了一樣在門口撒潑打混,嘴裡不停地罵著趙寒灼,一句比一句難聽。
“停車!”
蘇梨開口,帶著蘇湛從馬車上下來,撥開人群走進去以後,將蘇湛交給保護他的那兩個人。
“……姓趙的,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被下油鍋!”魏氏撒著歡的罵,抄家的官兵進進出出絲毫不受影響,趙寒灼冷著臉坐在馬上,也全當做沒聽見她在說什麼。
“張夫人,怎麼幾日不見,你就變成這樣的潑婦了?”蘇梨幽幽地開口,這話一出,魏氏跟